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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吧了?”宋懷仁顯得很神秘,他往王仁山跟前湊了湊,壓低了嗓門,“東家手裡有宋徽宗的《柳鵒圖》和懷素和尚的《西陵聖母帖》,井上村光早就惦記上了……”
這可不是小事,等宋懷仁磨磨蹭蹭地走了以後,王仁山趕緊來到了張家。
張幼林聽罷王仁山的話暴怒,他“嘩啦”一聲把茶碗狠狠地摔在地上,放聲罵道:“小人,卑鄙,簡直是條狗!”
“東家,宋懷仁本來就是條惡狗,他早晚會有報應,問題是現在怎麼辦?”
張幼林一時也沒了主意,他氣得在客廳裡走來走去:“我知道怎麼辦?反正絕不能讓《柳鵒圖》和《西陵聖母帖》落到日本人手裡。”
王仁山皺起眉頭:“可您不能硬頂,陳福慶就是前車之鑑。”
“日本人大不了就是要我這條命,反正我是想開了,字畫兒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不能在我手裡被搶走,不然我張幼林對不起祖宗。”
何佳碧流下了眼淚:“我們當然不能交出去,可……咱們總得想個法子呀,這麼硬頂也不是個事兒,日本人可什麼都幹得出來。”
“東家,我琢磨著,硬頂肯定不行,我看咱們還是得和日本人玩玩。說實話,別看井上村光在琉璃廠混了十幾年,就他這點兒道行,也就是《三字經》、《百家姓》的水平,還差著行市呢。”
張幼林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用仿作糊弄他們?”
“還得快,聽宋懷仁那意思,陳福慶這事兒完了就該輪到您了。”
張幼林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作假也沒那麼容易,作假的人除了手藝好、人可靠,最好還能找到古紙和古墨,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亂真的效果,問題是,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到哪兒找合適的人去?”
是啊,到哪兒找合適的人去呢?客廳裡靜下來,三個人的大腦都在飛快地轉動著,突然,何佳碧開口了:“要不然,先給宋懷仁個差事,把他支出去,拖延一下時間?”
王仁山的眼睛一亮:“對!太太,您這主意好。”
此時在前門大街上,剛剛被染上“虎列拉”的橘子皮被日本防疫隊發現了,他和幾個霍亂患者被身穿防護服的日本兵用刺刀逼到了牆角。
日本防疫隊長新田次郎問他的部下三本糾夫:“這些人可以確診嗎?”三本糾夫戰前是北海道甬館市裡走街串巷的遊醫,懂些醫術,但屬於二把刀那類,給人治好了就吹牛,治壞了就撒丫子。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可以確診,是霍亂,需要特殊處理,我們還要多準備一些石灰。”
“沒問題,治病的藥沒有,石灰倒有的是。”新田次郎招招手。幾個日本兵從卡車上抬下了一筐生石灰。
橘子皮發現不妙,他急忙大喊:“太君,太君,我是維持會的人,不信您可以去調查,我們會長叫宋懷仁,太君,我是自己人哪,我不是‘虎列拉’……”
第三本糾夫從筐裡剷起一鍁生石灰劈頭蓋臉地揚在橘子皮的身上,給旁邊的人作示範:“要這樣,先消一遍毒,再拉走……”
橘子皮被嗆得連聲咳嗽,他吐出一口生石灰,破口大罵著撲上去:“小日本,你們他媽的過河就拆橋啊?橘爺給你們鞍前馬後的忙乎,你們他媽的還有良心嗎……”
橘子皮的罵聲驚動了街對面正在匆匆趕路的宋懷仁,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過去,轉身鑽進了旁邊的一家綢緞莊。透過綢緞莊的玻璃窗,宋懷仁看見,新田次郎惱羞成怒,他拔出手槍照著橘子皮“啪、啪”就是兩槍,鮮血從橘子皮的胸口湧出來,橘子皮 慢地倒下了。宋懷仁隱隱聽到了橘子皮最後的罵聲:“小日本,我操你祖宗……”他恐懼地閉上了眼睛。
綢緞莊的夥計走過來: “先生,您不來身兒香雲紗?這個季節買,便宜賣給您……”
宋懷仁這才回過神來,匆匆離開了。
來到井上村光的辦公處,宋懷仁依舊是畢恭畢敬,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哈哈腰:“井上先生,我跟您辭行來啦。”
井上村光微微一愣:“你要走?”
宋懷仁趕緊解釋:“暫時的,我們東家讓我去南邊兒進貨。”
“《柳鵒圖》和《西陵聖母帖》有進展嗎?”
“就在東家手裡,我回來就給您招呼。”
“那就快去快回,我還有很多事情要你辦。”
“您放心吧!”
從井上村光那裡出來,前門大街上的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宋懷仁難得地流下了眼淚,引得路人投來好奇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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