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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政國搖頭,說道:“‘工總司’和‘二兵團’都是群眾組織。你們之間的矛盾,你們自己解決。我無權關押一個群眾組織的負責人。”
儘管黃金海又想罵一句“膽小鬼”,可是站在他面前的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司令,他不敢當面出聲,只得又把耿金章押上卡車。
掛電話向“幕後指揮”王洪文請示,黃金海得到了明確的答覆:“還是送回楊浦區公安分局!由‘市革會’出面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不敢不收的。”
果真,當大卡車再度來到楊浦區公安分局,那裡已加強了守衛。耿金章被押入拘留所,堂堂“司令”成了階下囚!
屈指算來,從二月五日“上海人民公社”成立,耿金章當上“常委”,到這天——二月二十五日被捕入獄,整整當了二十天的空頭“常委”!他沒有參加過一次“常委會”,只不過在舉行兩次“成立大會”時上了主席臺。
直到戴上手銬,鋃鐺入獄,耿金章才明白張春橋之陰險,王洪文之兇狠,但已為時晚矣!
失去了“司令”,“二兵團”上崩瓦解。“工總司”吞併了“二兵團”,一下子“壯大”為擁有一百多萬造反隊員的全國頭號造反派組織。
就在耿金章被捕的當天,“二兵團”所羈押的陳丕顯、曹荻秋,當即被“工總司”奪走。從此,“第二上海人民公社”想結合陳丕顯的計劃,也就告吹。
不久,王洪文下令逮捕了戴祖祥。於是,“一兵團”也垮臺了。“三兵團”、“工三司”隨之倒臺。“大聯委”不復存在。
耿金章過了兩個多月的鐵窗生活。一九六七年五月二日,忽然王洪文帶著兩員大將——黃金海、陳阿大“光臨”楊浦區公安分局。
王洪文面帶三分笑,向耿金章宣佈:“由於‘中央首長’考慮到你過去在造反中有過一定的貢獻,關懷你,決定釋放你。你要感謝‘中央首長’的關心,不辜負他的希望,出來後很好地參加‘工總司’的工作。”
耿金章心中明白,王洪文所說的“中央首長”,無非是張春橋。說實在的,當時耿金章對張春橋的“關懷”,頗為感激。
第二天,耿金章獲釋。這時,他的“二兵團”早已全軍覆滅,他再也不是什麼“司令”。
根據張春橋的“指示”,耿金章在“工總司”中做了一個掛名“常委”,在“市革會”也做了個掛名的“委員”。
用張春橋的話來說,耿金章算是新的“統戰物件”!
第九章 血洗“聯司”
罕見的“半週年”紀念
如果要出版一本《世界奇聞錄》的話,那麼,王洪文召開“工總司”半週年紀念大會是一定要列入書中的。
大抵是過分的迫不及待,王洪文早就想慶賀一下“工總司”的“偉大勝利”,他已經等不及“工總司”成立一週年的日子——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九日,竟然提前了半年,在五月九日召開了“半週年”紀念大會!
世界上五花八門的紀念都有,唯“半週年”紀念從未有過。
王洪文如此急不可耐地“歡慶‘工總司’成立半週年”,就連徐景賢也笑話他。
《文匯報》的一篇文章,曾以諷刺的口吻挖苦“工總司”的“半週年”紀念大會,惹得王洪文吹鬍子、瞪眼睛,揚言要率領小兄弟們砸掉《文匯報》社。張春橋聞訊,趕緊勸阻王洪文,這才止住了上海灘上的一場風波。
“工總司”是王洪文的命根子。他的平步青雲,全然仗著“工總司”。他得以躋身於“上海市革命委員會”,便因為他是“工總司”的“司令”。
毛澤東曾接連發布“最高指示”,強調了“三結合”:“在需要奪權的那些地方和單位,必須實行革命的‘三結合’的方針,建立一個革命的、有代表性的、有無產階級權威的臨時權力機構。這個權力機構的名稱,叫革命委員會好。”
“革命委員會的基本經驗有三條:一條是有革命幹部的代表,一條是有軍隊的代表,一條是有革命群眾的代表,實現了革命的三結合。革命委員會要實行一元化的領導,打破重疊的行政機構,精兵簡政,組織起一個革命化的聯絡群眾的領導班子。”
“‘三結合’的革命委員會,是工人階級和人民群眾在這次文化大革命中的一種創造。”
毛澤東如此強調“三結合”,於是每個“革命委員會”的領導成員都要以“三結合”的際準去衡量。“三結合”的含義,除了“革命幹部”、“軍隊”、“革命群眾”三者代表相結合之外,還包含老、中、青“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