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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問》、《十問》!
因為“炮打張春橋”受到鎮壓的“紅革會”,放出空氣:“上海人民公社沒有請‘紅革會’參加,所以《人民日報》不登!”
那些“大聯委”的成員們,則胸有成竹地說:“上海人民公社把我們排斥在外,沒有實現真正的大聯合,所以毛主席不批准,《人民日報》不登!”
也有人直言不諱:“張春橋講‘一切權力歸上海人民公社’,這是錯誤的!因為‘上海人民公社’是少數人搞起來的,所以中央不承認!”
耿金章再度活躍起來,又成為反對派們的領袖。雖然他上了主席臺,當上了“常委”,可是他很快就發覺,實權在王洪文手裡,“上海人民公社”的“常委會”一次也沒請他這個“常委”參加。他成了一個“空頭常委”。
耿金章與“大聯委”的成員們在暗中計議成立“第二上海人民公社”,再度與“上海人民公社”相抗爭……儘管上海的《文匯報》、《解放日報》天天在為上海人民公社“歡呼”,而《人民日報》的沉默,愈加形成鮮明的對照。耿金章又一次扯起反叛的旗幟,使張、姚、王坐立不安。
急匆匆,二月十二日,張春橋和姚文元雙雙飛往北京。據張春橋臨行時再三聲言,“是毛主席要我們去北京”。可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毛澤東對“上海人民公社”不予承認,張、姚怎能在上海坐得住?
張、姚一走,上海的反對派們更為活躍了,集中力量猛攻王洪文。
“打倒王洪文!揪出黑後臺!”白底黑字的大標語,覆蓋了那些“歡呼上海人民公社成立”的紅色標語。
以“二兵團”為主力,聯合“一兵團”、“三兵團”以及那個“工三司”(即“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第三司令部”),捏緊了拳頭,發誓要打倒王洪文。
耿金章嫌徒步遊行的聲勢不夠浩大,來了個“卡車大遊行”。反正各工廠有的是大卡車,裝上人,一邊開,一邊高喊‘打倒王洪文“。大卡車的兩側,差不多都貼上了”打倒王洪文“、”揪出黑後臺“大字標語。幾百輛大卡車出現在南京路、淮海路,上海轟動了。
雖說當上了“上海人民公社”的“勤務員”,王洪文畢竟立足未穩,何況“上海人民公社”風雨飄搖,而他的後臺張、姚又不在上海。王洪文彷彿從沸點摔到了冰點,不斷撥電話到北京,向張春橋和姚文元探問訊息。
張、姚去京之後,《人民日報》依然對“上海人民公社”不理不睬。那些天,《人民日報》成了在上海最受人注意的報紙。
反對派們越來越起勁,覺得光在上海大吵大鬧還不夠意思。於是,採取了當年王洪文對付陳丕顯、曹荻秋的辦法——進京告狀。“二兵團”和“一兵團”、“三兵團”、“工三司”,組成了“進京代表團”,到國務院接待站去告張春橋、告王洪文,告潘國平,告“工總司”。連北京天安門廣嘗王府井大街,都出現了大字標語:“打倒王洪文!揪出黑後臺!上海人民公社是非法的、單方面的奪權,上海人民不承認,黨中央不承認!”
王洪文處於政治危機之中。“打倒王洪文”的呼聲,一日高過一日。
雖然王洪文幾度要對耿金章反擊,無奈,他的後臺張、姚不在上海,他未敢輕舉妄動。
咬著牙,熬過了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一個星期過去,張春橋和姚文元飛回了上海。
張春橋說明了原委,王洪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毛澤東不讓《人民日報》刊登“上海人民公社”成立的訊息,是因為“各盛市都叫人民公社,中華人民共和國豈不要改成中華人民公社”,“改變國號,外國的大使都作廢了,重新換大使,重新承認”。
張春橋自作聰明,標新立異,以為“上海人民公社”這個新名詞會博得毛澤東的讚賞,變成全國的“樣板”。毛澤東的一頓批評,使張春橋不得不向毛澤東承認錯誤,作了檢討。
於是,《中共中央關於奪權鬥爭宣傳報道問題的通知》下達了,不許各盛市再叫“人民公社”。毛澤東說:“革命委員會好!”毛澤東的“最高指示”,為全國各地奪權後的新政權,取了統一的名字——“革命委員會”。
張春橋和姚文元當然只好按照“最高指示”辦,把“上海人民公社臨時委員會”改名為“上海市革命委員會”。
於是,出現了歷史上罕見的現象:二月二十四日,上海又一次百萬人集會,又一次歡呼,慶賀“上海市革命委員會”成立!
所謂“文革”,所謂“群眾運動”,實際上不過是“運動群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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