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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之為“小將”。
“小將”們也用驚奇的目光,注視著上海。他們迅速地發覺“時間差”:上海的“文革”,是那樣的“冷冷清清”!北京各單位早已趕走了工作組,而上海各單位還在工作組領導之下進行“文革”。領導各工作組的,則是中共上海市委。
外灘。掛著“中國共產黨上海市委員會”白地紅字牌子和“上海市人民政府”白地黑字牌子的莊嚴大廈,被北京清華大學紅衛兵刷上一張具有爆炸性的大字報。
標題:《給上海市委一記響亮的耳光》。
署名;清華大學《送瘟神》戰鬥隊。
時間:一九六六年八月二十九日。
大字報馬上觸動了上海市委敏感的神經。北京紅衛兵被視為洪水猛獸。須知,在此之前,即便是上海的造反派,還未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轟擊上海市委。
施惠珍接到來自上海市委的電話,緊急抽調上海國棉十七廠七百多名工人趕往上海市委,與其他工廠的工人們一起組成糾察隊,提防著那批天不怕、地不伯的北京紅衛兵。
王洪文的注意力,也從廠裡轉向廠外。他也趕往上海市委。他不去當糾察。他去歡迎那些來自“紅太陽”身邊的紅衛兵、歡迎他們來上海國棉十七廠串連。
北京紅衛兵在上海越鬧越厲害。他們開始明白,外灘那幢掛著兩塊大牌子的大廈,只是上海市委和市政府一般工作人員的辦公樓。上海首腦們,是坐在康平路的辦公樓裡。
那兒門口,只是站著持槍的門衛,不見一塊牌子。
九月三日清早七時,康平路上聚集著數百名北京紅衛兵。天上飄下雨滴,北京紅衛兵們全然不顧,放聲高唱起當年的“流行歌曲”:“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條萬緒,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旆從欣懟�‘造反有理’!”
北京紅衛兵們揮舞著紅色語錄,要求上海市委領導接見。
上午十時,從上海市委傳出訊息,領導同意接見北京小將,但不能全體接見,只能與代表談話。
十時十四分,二十多名北京紅衛兵代表被允許透過由工人糾察隊員們組成的人牆,走進上海市委。
北京紅衛兵們感到沮喪,出面接見的不是陳丕顯,不是曹獲秋,而是中共上海市委常委、上海市總工會主席張琪。
“我們要見陳丕顯!我們要見曹獲秋!”北京紅衛兵們繼續聚集在上海市委門前,不斷地高呼著口號。
雨中,北京紅衛兵和上海工人糾察隊員發生了激烈的爭論。王洪文在一側,傾聽著雙方的論戰。儘管他明顯地傾向北京紅衛兵,但是他在這種場合,並不出頭露面。
針尖對麥芒。雙方的論點,尖銳地對立著:“我們要見陳丕顯、曹獲秋!”
“上海市委首長要管理一千萬人口的上海市,為什麼要接見你們這幾十個人、幾百個人?”
“我們要炮轟上海市委!”
“上海市委是正確的!我們要保衛上海市委!”
“上海市委跟北京市委一樣,都是爛掉的!”
“上海市委跟北京市委不一樣,上海市委是革命的!”
在雨水淋溼的牆上,工人們貼出一張剛剛寫成的大字報,標題非常醒目:《我們老工人要講話》。
年輕的紅衛兵們並不知道這個標題的深刻含義。經歷過一九五七年反右派鬥爭的人們牢牢記得:開始反右派時,出現在《人民日報》上的醒目文章便是《我們老工人要講話》。
顯然,一九五七年的老經驗,被用在一九六六年的“文革”中了——多少人當時對“文革”是那麼的不理解啊!
大字報的作者,署著:“上海國棉十七廠老工人”。在一連串的簽名中,可以看到劉喜榮、楊林大、王寶餘、丁末郎等等。他們確實是上海國棉十七廠的老工人。
大字報清楚地表達了老工人們的觀點:
“十七年來,市委和柯慶施同志對上海的三大革命鬥爭抓得很緊。從生產鬥爭和科學實驗中看,是堅決貫徹總路線的,製造出萬噸水壓機、雙水內冷發電機、二十萬倍電子顯微鏡等等。從階級鬥爭看,剷除了資產階級很多毒素,取消了交誼舞。三年自然災害很快克服了。還有《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也是上海市委組織和討論的。這些大量的事實證明,上海市委不是修正主義的。北京市委爛掉,不等於上海市委也會爛掉。
上海市委是正確的,革命的,對於這一點,中央也是肯定的。……“大字報剛剛貼出,便招來一群北京紅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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