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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汗,像女兒一樣,疲倦,昏昏欲睡,對她做的飯菜所產生的印象非常滿意,並不忙著收拾盤碟,坐下來喘口氣。看到女兒已經睡熟之後,她便趴在桌子上,一隻手撐著頭說道:
“假如我知道,我做的事沒白做,能夠達到一定的目的,那我就會拼死拼活地幹,並會從中找到幸福。你得時刻提醒我,我們到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一起。給我打氣,別讓我回心轉意。因為嚴格地說,如果冷靜地看我們在幹什麼,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那會很可怕的。侵入旁人的住宅,破門而入,擅自當家作主,一進來就拼命收拾,以致看不見這不是生活,而是舞臺演出,不是認真過日子,而是像小孩們常說的‘過家家’,是木偶戲,荒唐極了。”
“可是,我的天使,是你自己堅持到這兒來的。你還記得吧,我一直反對,不贊成。”
“是這樣。我不辯解。所以這都是我的過錯。你可以動搖,猶豫,可我的一切都應是始終如一的,合乎邏輯發展的。我們一進家門,你便看見你兒子的小床,便開始不舒服,差點痛苦得暈倒。你有這種權利,可我就不行。為卡堅卡擔心,對未來的考慮,都讓位給對你的愛了。”
“拉里莎,我的天使,你清醒清醒。改變主意,放棄決定,永遠來得及。我頭~個勸你對待科馬羅夫斯基的話要認真一些。咱們有馬。你要願意,咱們明天就趕回尤里亞金去。科馬羅夫斯基還在那兒,還沒走。我們穿過街的時候不是從雪橇上看見他了嗎?而他,照我看,並沒發現咱們。我們大概還能碰到他。”
“我差不多什麼還沒說呢,可你說話的聲音裡已經帶著不滿意的腔調了。可你說,我的話不對嗎?藏得這麼不牢靠,這麼欠考慮,同待在尤里亞金還不是一樣。如果要想解救自己,大概還得制定一個深思熟慮的計劃,而其最終結果,還得像那個有閱歷並且頭腦清醒、儘管令人厭惡的人所提議的那樣。因為我們在這兒,我真不知道比在其他任何地方更加危險多少倍。無邊無際的原野,隨時可以被暴風雪掩埋。我們孤零零三個人,夜裡被雪掩埋,早上從雪裡也招不出來。要不然光顧過咱們住宅的那位神秘的恩人突然出現,原來卻是強盜,會把咱們殺死。你有什麼武器?你看沒有吧。你那種無憂無慮的態度讓我害怕,可又感染了我。所以我的腦子裡很亂。”
“在這種情況下你想幹什麼?要我做什麼?”
“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永遠支配我吧。不停地提醒我,我永遠是盲目愛你、不會同你爭辯的奴隸。嗅,我告訴你,咱們的親人,你的東尼娜和我的帕沙,比咱們好一千倍。但問題在這裡嗎?愛的才能同其他才能一樣。它也許是偉大的,但沒有祝福便無法表現出來。咱們好像在天堂上學會了接吻,然後同時降臨在大地上,以便相互在對方身上檢驗這種本領。和諧的頂峰,沒有邊際,沒有等級,沒有高尚,沒有低賤,整個身心的對等,一切都給予歡樂,一切都是靈魂。但在這種粗野的、時刻戒備的柔情中孕育著某種孩子般不馴服的、不允許的東西。這是一種任性的、毀滅的本能,同家庭的和睦水火不相容。我的天職是懼怕它,不信任它。”
她用兩隻手摟住他的脖子,儘量不讓自己哭出來,接著把話說完:“你明白嗎,我們的處境不同。上帝賦予你翅膀,好讓你在雲端翱翔,可我是個女人。只能緊貼地面,用翅膀遮住推雀,保護它不受傷害。”
她所說的一切他都非常愛聽,但他沒表露出來,免得甜蜜得膩人。他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說出自己的看法:“咱們這種野營式的生活確實是虛假而刺激人的。你說得太對了。但這種生活並不是咱們想出來的。發瘋似的東奔西跑是所有人的命運,這是時代的精神。
“我今天從早上起差不多也是這樣想的。我想竭盡一切努力在這裡呆得時間長一些。我簡直說不出我多想幹活。我指的不是農活。我們全家已經投身到農活裡一次了,也幹成功了。我沒有精力再幹一次。我想的已經不是農活了。
“生活從各方面逐漸就緒。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能出版書了。
“我現在考慮的就是這件事。我們不妨同桑傑維亞托夫談妥,給予他優厚的條件,請他供養我們半年,用我的勞動成果作抵押。我在這半年期間一定寫出一本醫學教材,或者,比方說,一本文藝作品,比如一本詩集吧。再不,翻譯一本世界名著。我精通幾種語言,不久前讀過彼得堡一家專門出版翻譯作品的大出版社的廣告。這類工作具有交換價值,能變成錢。能幹點這類的事我是非常快活的。”
“謝謝你提醒了我。我今天也想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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