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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用行動證明決不忘恩負義。你們怎麼不答腔呀,都啞巴了嗎?難道你們脖子上沒戴著十字架?”
他們對西沃布留伊吼道:“你這出賣耶穌的猶大!跟你比我們算什麼叛徒?你這狗雜種才是雙料叛徒呢。真該把你續死!你向沙皇效忠,卻殺死了合法的沙皇。你發誓對我們忠誠,又把我們出賣了。你在出賣自己主子之前跟他親嘴去吧,可你早晚要出賣他。”
伏多維欽科站在墳墓邊緣仍面不改色。他揚起腦袋,灰白色的頭髮隨風飄揚,像公社社員對公社社員那樣對勒扎尼茨基高聲喊道,喊得全體都能聽見:“不要作踐自己!你對他們抗議沒用。這夥新武士,這夥刑訊室裡的劊子手,不會理解你。別灰心喪氣,歷史會把一切都弄清楚。後代將把政委統治制下的野蠻人和他們的骯髒勾當釘在恥辱柱上。我們像殉道者那樣死在世界革命的前夕。精神革命萬歲。全世界的無政府主義萬歲。”
只有射手們才分辨得出的無聲的命令一下,二十支槍齊發,一半囚犯被打倒,大部分立即斃命。剩下的被再次開槍打死了。男孩子捷連季·加盧津比別人抽搐得時間都長,但他最後也伸直身子不動了。
把宿營地轉移到更加向東的另一個地方並在那裡過冬的主意,並非一下子就打消了。多次在維茨科河與剋日姆斯克河分水界公路的一側察看地形。利韋裡時常把醫生一個人留在帳篷裡,到大森林裡去察看。
但已經沒地方可轉移,再說也晚了。這是游擊隊遭到最嚴重失敗的時期。白軍在徹底覆滅之前決定對游擊隊進行一次打擊,把樹林裡的非正規部隊消滅乾淨。於是他們集結起前線的一切力量,把游擊隊包圍起來。他們從各個方向向游擊隊逼近。如果他們包圍的半徑小一點,游擊隊便會遭到慘敗。白軍的包圍圈過大,這挽救了他們。冬天的來臨使敵人無法在通不過的無邊的大森林裡收縮包圍圈,把這支農民部隊更緊地包圍起來。
向任何地方轉移都已經不可能了。當然,如果能制定出具有軍事優勢的計劃,他們還能突破包圍圈,進入新的陣地。
但是,並沒有這種深思熟慮的作戰意圖。人們已經精疲力竭了。下級軍官自己都已灰心喪氣,失去對下屬的影響力。高階軍官每天晚上召開軍事會議,提出互相矛盾的突圍方案。
必須放棄尋找別的過冬地方的打算,在樹林深處修築防禦工事,並在那裡過冬。冬天雪深,使缺乏雪橇的敵人無法進入樹林。必須挖戰壕,儲備更多的糧食。
游擊隊的軍需主任比休林報告,麵粉和土豆奇缺。牲畜足夠,比休林估計,到了冬天,主要的食品是肉和牛奶。
冬季服裝短缺。一部分隊員衣不蔽體。營地裡的狗統統被續死。會棵皮子的人用狗皮替游擊隊隊員縫製翻毛皮襖。
不準醫生使用運輸工具。大車現在有更重要的用途。最後一段路程用擔架把重傷員抬了四十俄裡。
尤里·安德烈耶維奇的藥品只剩下奎寧、碘和芒硝了。用於手術和包紮的碘是結晶體,使用時需要在酒精中溶解。悔不該毀掉釀造私酒的裝置,又讓那次審訊中罪責最輕的釀造私酒的人修理釀酒裝置,或者再修建一個新的。又恢復了用於醫療目的的私酒生產。人們在營地裡只相互使使眼色,搖搖頭。酗酒現象又重新出現,使軍營中渙散的空氣更加渙散。
蒸餾出來的液體幾乎達到一百度。這樣濃的液體很容易溶解結晶體。後來,初冬的時候,尤里·安德烈耶維奇把金雞納樹皮泡在這種私釀的酒裡,用它治療隨著嚴寒季節的到來再度出現的斑疹傷寒。
這些日子,醫生常看到帕姆菲爾·帕雷赫和他的家屬。整個夏天,他的妻子和小孩都在塵土飛揚的大道上奔波。他們被經歷過的災禍嚇破了膽,正等待新的災禍。流浪在他們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帕姆菲爾的妻子和三個孩子(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的淡黃色頭髮曬成了亞麻色,因風吹日曬而發黑的臉上長著整齊的白眉毛。孩子們還太小,在他們身上看不出驚恐的痕跡,但驚恐把他們母親臉上的生氣驅趕得一千二淨,只剩下枯乾端正的臉龐,閉成一條縫的嘴唇,以及隨時準備自衛的凝滯在臉上的驚恐和痛苦。
帕姆菲爾愛他們大家,特別是孩子,愛得要命。他用鋒利的斧頭角在木頭上給孩子們刻出各種玩具,什麼兔子呀,熊呀,公雞呀,技術之擁熟令醫生驚訝不已。
他們來了後,帕姆菲爾非常快活,精神為之~振,身體漸漸康復。後來傳出訊息,鑑於家屬對軍營的情緒產生了有害的影響,必須把游擊隊員同他們的心上人分開,使軍營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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