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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他,因為她剛一到家就聽見他的車駛進小巷。傑克先吠了幾聲,隨即靜了下來,自己咕嚕著:“就是昨天那小子,我猜,那沒事兒。”金凱停下來跟它說了會話。
弗朗西絲卡從後廊走出來,“沖澡嗎?”
那太好了,給我指路吧。
她領他上樓到浴室去,那是孩子們長大之後她逼著理查德裝的。這是極少數他拗不過她的要求之一。她喜歡在晚上洗長時間的熱水澡,而且不想讓十幾歲的孩子闖入她的私人地盤。理查德用另外一個浴室,他對她浴室內的婦女用品感到不適服,用他的話說,“太風騷”。
到這間浴室非透過他們的臥室不可。她給他開了門,從臉盆下面的櫃子裡拿出幾條大小不一的毛巾。“需要什麼就隨便用,”她輕輕咬著下嘴唇微笑著說。
如果你有剩的話,我想借洗髮精用用,我的放地旅館了。
當然可以。你挑吧。
“謝謝。”他把乾淨的換洗衣服扔在床上,弗朗西絲卡注意到了咔嘰布褲子,白襯衫和涼鞋當地男人沒有穿涼鞋的。有少數從鎮上來的人開始在高爾夫球場上穿百慕大短褲,但是農夫們都不穿。可涼鞋……從來沒有。
她走到樓下,聽見淋浴開始響了。他現在是光著身子,她想著,感到下腹有異樣的感覺。
當天早些時候他來過電話之後,她曾驅車四十里到得梅音去,進了一家賣酒的店。她對酒沒有經驗,向售貨員要好葡萄酒。售貨員也不比她多懂多少,這沒關係。於是她就自己一排排看過去,忽然看見一瓶上面貼著“瓦爾波里切拉”商標。她記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義大利幹葡萄酒,於是買了兩瓶,還有一個細頸玻璃瓶的白蘭地,覺得自己放蕩不羈而老於世故。
下一步,她到市區一家店物色一件夏裝。她找到了一件淺粉色細揹帶的。那衣服後背開得很低,前領陡地凹下去,穿起來半截乳房露在外面,腰間用一根細帶子系起來。又買了一雙涼鞋,很貴,平底,鞋幫上有精細的手工花紋。
下午,她做夾餡辣椒,用蕃茄醬,黃米,奶酷和香菜末拌餡兒,然後是簡單的菠菜色拉,玉米麵餅,甜點是蘋果醬蛋奶酥。除了蛋奶酥之外,都放進了冰箱。
她急急忙忙把新買的連衣裙改短到齊膝。得梅音的有夏初時登過的一篇文章說這是今年流行的長度。她一向認為新潮服裝怪里怪氣的,那是人們乘乘地聽命於歐洲設計師。不過這個長度對她特別合適,所以她就把裙邊裁到那裡。
葡萄酒是個問題。這裡的人都把它放到冰箱裡,可義大利他們從來不這麼做。但是就放在廚房臺子上又太熱。她想起了水房,夏天那裡溫度總是在華氏六十度上下,於是她把葡萄酒靠牆放著。
樓上淋浴停止時剛好電話鈴響了。是理查德從伊利諾伊打來的。
一切都好嗎?
好。
卡洛琳的小牛要在星期三評判。第二天我們還要看點別的。星期五回家,會比較晚。
好吧。好好玩,回來開車小心點。
弗蘭妮,你沒事吧?聲音有點不太對。
沒事兒,我挺好。就是天太熱。洗個澡就好了。
好吧,問傑克好。
好,我會的。
羅伯特·金凱從樓上下來進入廚房。白色封領襯衫,袖子剛好捲到胳膊肘,淺咔嘰布褲子,棕色涼鞋,銀手鐲。襯衫頭兩個釦子敞著,露出銀項鍊。他的頭髮還是溼的,梳得整整齊齊,中分印。她對涼鞋感到新奇。
我現在把野我穿的髒衣服拿到車裡去,然後把那些傢伙拿進來擦擦乾淨。
去吧。我要洗個澡。
要不要洗澡時喝杯啤酒?
要是你有富餘的話。
他先把冷藏箱拿進來,給她拿出一瓶,為她開啟。她找出兩隻玻璃杯當啤酒杯。他回到卡車時她拿著啤酒上樓,注意到他已經把澡盆洗乾淨。於是放了一大盆熱水泡了進去,把啤酒杯放在澡盆旁邊的地上,開始擦肥皂,剃汁毛。幾分鐘以前他剛在這兒躺過,她現在躺的地方熱水曾流過他的身體,她覺得十分性感。幾乎一切與羅伯特·金凱有關的事都開始使她覺得性感
像洗澡時喝一杯冷啤酒這樣簡單的事,她都覺得多麼風雅。為什麼她的理查德就不能有這樣的生活?她知道部分的原因是長期習慣養成的惰性。所有的婚姻,所有的固定的關係都是有可能陷入這種惰性的。習慣使一切都可以預見,而這預見本身又帶來安逸,這點好也體會到了。
還有那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