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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及家將等都貼在額上,楊天真念動真言,喝聲:“疾走!”眾人赤手空身,飄飄而起,借了土遁往前去了。正是:
若非天命興王客,怎得高人解禍災?
眾兵在外喊了多時,並不見有人出來,心中疑惑,一齊搶將進去,把火把照耀,四處搜尋,並無人影,只有馬匹包裹遺棄在內。王、趙二將無可奈何,只得叫軍士牽了馬匹,帶了包裹,到帥府繳令。劉仁贍見棄馬而逃,難以追捉,只得差人暗中打聽,加意提防。此話不表。
且說眾王侯得了楊天真道法,閉目而遁,耳邊但聞風雨之聲,不片時之間,忽的腳登實地。楊天真喝聲:“開眼。”去了符印,眾人看時,盡皆吃驚,原來此處已是汴梁地面,暗暗稱奇。楊天真道:“貧道已送眾位到京,就此告別。”眾王侯道:“師父何出此言?某等感蒙相救,元以為報,意謂明日奏知主上,使我等輪流供奉,少酬大德,何故言別?”楊天真道:“貧道非圖名利而來,只因眾位王爺有厄,故此特施小術,以脫離虎穴耳,何足言報?今幸安然無事,於貧道之心畢矣,理當告辭。”眾人苦苦相留,楊天真堅執不從,只說一聲:“後會有期。”化陣清風而去。眾人望空拜謝,各回府第。
次日上朝,山呼拜舞。世宗宣趙匡胤上殿,賜坐問道:“二御弟探視金陵,事勢如何?”匡胤將販馬到金陵,以至楊天真土遁救回,前後事情,一一陳奏。世宗聽罷,又驚又喜:驚的眾王侯幾遭不測,朝廷險失了樑棟之材;喜的眾人逢凶化吉,得遇仙人相救,安穩回來。當時世宗問道:“據御弟之意,幾時可以興兵?”匡胤道:“臣意南唐地廣民殷,城邑無備,有可取之勢。今值秋高馬壯,正好興師。望陛下決之。”世宗聽奏,悅而從之,即下詔書道:
蠢爾淮甸,敢拒大邦,盜據一方,僭稱帝號。晉、漢之代,寰海未寧,而乃招納叛亡,朋助凶逆。昔日金全之據安陸,守貞之叛河中,大起師徒,來為應援,迫奪閩、越,生靈塗炭。至於應接慕容,憑陵徐部,沐陽之役,曲直可知。勾引契丹,人為邊患,結連西蜀,實屬世仇。罪惡難名,人神共憤。
詔下,御駕親征。仍諭王景、向訓徐圖取蜀之計。即日拜匡胤為元帥,高懷亮為先鋒,李谷為左右救應使,韓令坤督運糧草,李重進等十二人隨軍徵進,點閱大兵二十萬,擇日起行。匡胤傳下軍令,命大將李谷、李重進領兵先取滁州、揚州、泰州等處,以分其勢;自領大兵由南界牌關而進。分撥已定,諸將整頓先行。然後世宗命範質、王樸同理國政,留高懷德監軍守城。剋日車駕離汴京,繼前兵進發。但見徵雲黯黯,殺氣濛濛,戈戟如林,旌旗似霧。有詩為證:
徵旗南指北軍來,戰鼓頻敲震地雷。
此去鷹揚成偉績,管教兵勝凱歌回。
大軍一路無詞,不日已至南界關。關主總兵官董清預備行宮,前來接駕。君臣進關住下。
早有哨馬報入南唐。唐主大驚,急召眾鉅商議退敵之策。文武俱備無言,惟有元帥劉仁贍辭氣從容,近前奏道:“主上且勿驚慌。自古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往時大王要救西蜀而霸一方,不意事機不密,先被周師入境,今若張皇無策,豈不被蜀人恥笑?為今之計,正宜大興六師,與周將拒敵。至於成敗,未可知也。”唐主聽其言,即以劉彥真為統軍節度使,劉仁贍為清淮節度使,領兵五萬,至淮、揚二州與周師拒敵。又命國師文修和尚督兵五萬,到清流關教應。那劉彥真領兵至鳳陽淮西,備列戰船數百號於淮河,以攻周之浮樑,旌旗相接,兵勢大振。
周將前軍李谷,因攻壽州不下,又聞唐兵已至淮西,大布戰船,遂與眾將議道:“我軍素來不習水戰,若他斷我浮樑,背腹受敵,無可生之路。不如退守浮樑,待聖駕到來,再行進取。爾等以為何如?”請將議論不一,或欲乘勢邀擊,或欲退守浮樑。李谷猶豫未決,差人具奏世宗,一面移兵退守浮樑。世宗得奏,急差官止住李谷,不要退兵。又差大將李重進領兵直趨淮上,與唐兵接戰。重進因糧草未集,不能前進。李谷聞知,急差人奏於世宗道:“南唐戰船連日進淮,水勢日漲,萬一糧草未集,所為大慮。願陛下駐輦陳州,待李重進兵馬到來,臣與他渡淮,探彼戰船,可御浮樑,立具奏聞,萬勿輕進。不然,厲兵秣馬,秋去冬來,使彼疲於奔走,然後一鼓而可擒也。”世宗得奏,對匡胤道:“李谷之計亦可然之。”匡胤道:“太緩。今兩敵相遇之際,勢成騎虎,豈宜有待?陛下且優詔答之,使其與重進合勢迎戰,必收全功。”世宗允諾,即下詔示之。
卻說唐將劉彥真聞知李谷退守浮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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