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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齊上馬。陶龍道:“公子前途保重!此去諸位若得榮身,望公子勿忘今日之約,使小妹遺恨白頭也。”匡胤道:“賢東不必掛懷,此事各系名節,在下既已為媒,豈有相負之理?就此奉別,勿致多勞。”說罷,兩下各各珍重而別。有詩為證:
偶因無事覓河漿,誤被饞涎起禍殃。
幸有天公施作合,一言能決百年良。
且說匡胤兄弟四人,策馬投東,走有二十餘里,到了營盤,下馬進帳,已是初夏以外。匡義與趙普同來相問,匡胤把前事數一數二的說了一遍。匡義上前,拉住了鄭恩道:“恭喜哥哥,定下親事了。倘日後成親之夜,上床時,可仔細提防,嫂嫂拳頭利害,莫要再去領情。”張光遠道:“不妨,嫂嫂極是有涵養的,若見了哥哥這等美貌,又是這等溫柔,偎倚已是不及,怎肯再下毒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鄭恩滿面羞慚,道:“多是二哥乾的歹事,樂子那有這樣心?”眾人說說笑笑,直到三更,方才安歇。一宵晚景休提。
次日,柴娘娘車駕起行,柴榮領軍簇擁在前,趙匡胤同了眾兄弟與韓素梅母子在後而行。正是有話即長,無話便短。行了多日,看看離東京不遠,探馬報進朝中,早有文武官員出城迎接,跪在道旁,口稱:“娘娘,臣等特來接駕,願娘娘千歲。”柴後在車中口傳懿旨道:“卿等免禮平身。”文武官員謝恩已畢,起來站立兩邊。柴後的車駕進了城門,過了正陽門,來至五鳳門外,換了內侍推輦,只有柴榮跟隨進宮。那司禮監在前引路,穿過分官樓,至更衣殿,柴後方才下輦。早見掌印太監前來叩見,手捧著八般服物,又有宮娥綵女,齊來伏侍,登時將官服與柴娘娘穿戴起來。但見:
五鳳珠冠嵌寶雲,尊榮元首正宮庭。
身穿日月龍鳳襖,腰繫山河社稷裙。
束帶玲瓏琢玉塊,宮鞋刺繡的珠明。
斬妃劍與昭陽印,象笏端持見至尊。
柴後換了宮裝,上輦進宮,舉眼看那宮中富貴,果是非凡。來至寢宮門首,下了輦,宮娥簇擁至內,見周主端坐龍床之上。柴娘娘正欲行朝見之禮,周主慌忙扶住,說道:“御妻,我與你素同甘苦,恩義相當,不必行此大禮。”柴後謝了恩,同坐御榻。柴榮過來朝見請安,周主賜坐於側。夫妻二人共訴別後之情。柴後道:“妾在排州,屢聞捷音。及知陛下御極,私心不勝之喜。不意偶染小疾,幸得侄兒晝夜辛勤,侍奉湯藥,才得安寧。”周主聽言,大加慰勞。柴榮謝不敢當。周主又謂柴後道:“御妻,朕想你我年已老耄,膝下無嗣。細觀令侄儀容出表,器度安舒,他日堪寄大任,朕意欲認為己子,不知御妻以為何如?”柴後道:“陛下聖見,與妾暗合,誠社稷生民之福也。”遂將此意與柴榮說知。柴榮辭道:“臣兒無德無能,安敢當此重位?”柴後道:“你不必推辭,聖意已決,過來拜謝了。”柴榮不敢違旨,即便朝上拜謝,認了父母。周主心中大喜,傳旨設宴宮中,夫妻父子共飲同歡。酒至數巡,柴榮離席奏道:“臣兒有一事啟奏父皇。”周主道:“我兒有何事情?”柴榮道:“臣兒有一故友,名叫趙匡胤,此人有文武全才,變通謀略,乃國家柱石之器。望父王選來重用,則皇基可固,四方寧靖矣。”周主道:“王兒所奏,諒此人定自賢能。俟朕明日臨朝,將趙匡胤宣來,封他官職。”柴榮謝恩,入席歡飲,至親三口,論古談今,直至三更,方才安寢。正是:
一宮聚樂情無已,萬國歡騰戴有周。
卻說匡胤等數人,至次早起來,張光遠、羅彥威各各回家,匡胤亦至家中省視,惟鄭恩、趙普住在柴榮王府之內。那匡胤來到家中,見了父母,就哭拜道:“不孝匡胤惹下大禍,逃災躲難,流落他方,以致拋棄膝下,久違定省。今日遇赦回家,望父母大人恕兒不孝之罪。”那趙弘段因匡胤惹禍逃離,漢主追捕甚急,因此報明其故,罷職回家,閤家性命幾乎不免。幸而換了新朝,一切前罪俱在不問,所以罷閒在家,倒也安樂。今日見匡胤回來,未免想起前情,心懷怒氣,罵道:“好逆子!我只道你死在外邊,怎麼還有你這畜生性命回來?”當下杜夫人在旁相勸道:“老爺不必動怒,諒孩兒自今以後,改過自新。”又謂匡胤道:“我兒,你一向在那裡安身?使做孃的終日倚門而望,心常憂慮,茶飯不沾。今日幸得回家,骨肉相敘。你可把在外之事,細細說與我知道。”匡胤跪下對道:“孩兒自從殺了御樂,逃往關西,欲投母舅任上存身。於路遇了柴榮,即今新王之侄,與孩兒結為兄弟,因而相隨柴娘娘車駕進京,來見父母。”杜夫人道:“我兒,你既到關西,可曾尋見母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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