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第2/2 頁)
聲吩咐,“不得有任何閃失!”
他沉吟著,又道:“安排些牢靠的人手,尋一個與沈潛有關的,叫阿團的人,大約是女子,還有個兒子,雲州和長安都要找一找。”
“阿團是?”黃綽頭一次聽見這個名字,由不得追問。
“齊雲縉用她來威脅沈潛,但沈家登記在冊的人犯中,並沒有這個名字,找到她,也許能讓沈潛面聖時說實話。”裴寂低聲道,“如今還能騰出多少人手?”
“不到四十個。”黃綽道。
“都隨我去牢房。”裴寂目光沉沉,“今夜只怕,有一場惡鬥。”
這一夜,牢房裡的燈火早早熄滅,無數人在沉默中攻入牢門,又在沉默中變成屍體,沈白洛自始至終昏迷不醒,也就並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取他的性命,又有多少人為了保住他的性命,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天光微亮之時,裴寂回到雲州驛。
越過警戒的衛士,裴寂推開房門,入眼看見沈青葙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靠坐在短榻的一角,沉沉睡著。
天光在她蒼白的臉頰上投下一抹淡淡的灰影子,清豔的眉眼被散亂的黑髮遮住,唯有緊抱雙臂的姿態,無聲地流露著脆弱。
憐惜絲絲縷縷漫上心頭,裴寂慢慢走過去,擁住了她。
懷中人乍然驚醒,明眸中清光一閃,在看清他的一剎那,重又迴歸了黯淡。
裴寂將懷中人擁得更緊些,低聲道:“天亮了。”
沈青葙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提醒她,該過去,與韋策做個了斷了。
再開口時,喉嚨乾澀得幾乎發不出聲音:“我哥哥呢?”
“昨夜齊雲縉的手下試圖殺他滅口,被我擊退。”裴寂覺得她身上很涼,便將人又向懷裡摟了摟,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她,“今天長安那邊就會把藥送到,等你哥哥好轉,我們就啟程回京。”
沈青葙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味,他緋衣上有星星點點的深紅色,大約是幹了的血跡。
至少,哥哥會活下去,這番交易,她不算一無所獲。
沈青葙拿開他環在她腰間的手,抬頭迎上他的眼眸,叫他的名字:“裴寂。”
裴寂有片刻的恍惚。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前世今生彷彿在這一瞬驟然重合,心口處刀割般得疼了起來,眼前又出現了安邑坊寬闊的街道,龍首渠悠然的流水,還有她手握匕首,棄他而去的決絕模樣。
“裴寂,”她語聲低啞,不帶一絲感情,“我要我家人都活著,結案之後,你我再無瓜葛。”
果然,她還是想著拋下他。裴寂捂著心口,淡淡一笑:“不行。”
他低眼看她,重又將人摟進懷裡,箍緊了她的腰肢:“一切由我決斷,否則,不談也罷。”
她唇上最後一點血色消失了,許久,掙脫他,默默站了起來。
又用手指攏好頭髮,開啟了門。
裴寂跟著起身,就見她邁步向外,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越走越快,男袍的下襬被步履帶得乍開乍合,像盛放的花朵,裴寂望著她的背影,低聲向衛士吩咐:“跟上去,不得有任何差池!”
客棧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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