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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個空隙,正要走,又躊躇了一下,彷彿覺得有牽著她手的必要,一咬牙,方才抓住她的手,抓得太緊了點,九莉沒想到她手指這麼瘦,像一把細竹管橫七豎八夾在自己手上:心裡也很亂。在車縫裡匆匆穿過南京路,一到人行道上蕊秋立刻放了手。九莉戚到她剛才那一剎那的內心的掙扎,很震動。這是她這次回來唯一的一次形體上的接觸。顯然她也有點噁心。
九莉講個故事給純姐姐聽,是她在小說月報上看來的,一個翻譯的小說。這年青人隔壁鄰居有三姐妹,大姐黑頭髮,二姐金黃頭髮,三妹纖弱多病,銀色頭髮。有一天黃昏時候,他在她們花園裡遇見一個女孩子,她發瘋一樣的抱得他死緊,兩人躺在地下滾來滾去的瘋。那地方���恢�朗僑�忝彌械囊桓觶�恢�朗悄囊桓觶��賈彰豢�凇5詼�煸俚剿�羌胰ィ�羯窨此�塹納衿����塹目諂��不故強床懷隼礎5降資淺輛駁拇蠼悖�故腔釔萌惹櫚畝�悖�故切叻ǖ娜�茫�
純姐姐定睛聽著,臉上不帶笑容。她對這故事特別有興趣,因為她自己也是姐妹花。追求她的人追不到,都去追她妹妹。
“後來呢?”
“底下我不記得了。”九莉有點忸怩的說。
純姐姐急了,撒起嬌來,呻吟道:“唔……你再想想。怎麼會不記得?”
九莉想了半天。“是真不記得了。”
要不是她實在小,不會懂,純姐姐真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說下去,推說忘了。
她十分抱歉,把前兩年的小說月報都找了出來,堆在地下兩大疊,蹲在地下一本本的翻,還是找不到。純姐姐急得眼都直了。
多年後她又看到這篇匈牙利短篇小說,奇怪的是仍舊記不清楚下文,只知道是三妹——彷彿叫葉麗娜。是葉麗娜病中他去探病,還是他病了她看護他……?大概不是她告訴他的,不知道怎麼一來透露了出來。他隨即因事離開了那城市,此後與她們音訊不通。
會兩次忘了結局,似乎是那神秘的憧憬太強有力了,所以看到後來感到失望。其實當然應當是三妹。她怕她自己活不到戀愛結婚的年齡。
來不及告訴純姐姐了。講故事那時候不知道純姐姐也就有病,她死後才聽見說是骨癆。病中一直沒看見過她,辦喪事的時候去磕頭,靈堂上很簡單的搭著副鋪板,從頭到腳蓋著白布,直垂到地下,頭上又在白布上再覆著一小方紅布。與純姐姐毫無關係,除了輕微的恐怖之外,九莉也毫無感覺。
“那樣喜歡純姐姐,一點也不什麼。”她回家後聽見蕊秋對楚娣說,顯然覺得寒心。
蕊秋逼著乃德進戒菸醫院戒掉了嗎啡針,方才提出離婚。
“醫生說他打的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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