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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的命運感到憤憤不平,這一點使他們意氣相投,相見恨晚。於是他們幾乎天天混在一起,帶著自暴自棄的情緒在大街上鬧事或打群架。一旦他們喝得醉醺醺後,走在大街上時,這些人就像隨時會引爆的炸彈,稍不留神,引信就會被觸發,瞬間引發劇烈爆炸。
靈魂之血(短篇小說)(5)
人類世界為了保護自己,早就建立了一系列的法律來維持秩序。這些法律在我看來很可笑,但我知道這些法律就像神類世界對人類所編織的命運之網一樣,精緻而周密,陰險地盤踞在那裡,時刻準備把撲向自己的人纏住,甚至絞死。現實中人們平時都不會把法律當回事,但一旦掉進法律的手掌心,才會醒悟到:自己這是在法律的地雷上來回徘徊,必定要引爆地雷的。
終於有一天,這些小夥子踩到了一個“地雷”。那天在和朋友們喝完酒從酒店裡出來的時候,他恰巧遇見了一個維修站的前輩,那個人平時看見他就像要把他吃掉似的,虎視眈眈看著他,並把對他那個親戚老闆的不滿全向他發洩出來。碰巧在這時這個前輩也已經有幾分醉意,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之類辱罵的話。面對前輩這些猝不及防、像洪水氾濫般湧來的羞辱,他一時間呆住了,然後又激怒了他,衝上去推了那個人的肩膀,那人因為有幾分醉意,所以不像平時那樣迅速地躲避開,被推得晃悠悠地向後退了幾步。然後握緊拳頭反過來向他撲來。一直在旁邊觀望的他的一個朋友,手裡拿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方木,奮力向那個前輩的頭部砸去。那人瞬間向前倒下去了,一動不動,好像失去了知覺,鮮血從頭的左部猛地流出來。望著這樣血腥的場景,他大腦裡的血像突然在一瞬間凝固了似的,眼前一片黑。這時他的朋友丟掉方木抓著他的胳膊喊到:
“快逃吧,反正這人喝醉了,不會記起來了,快點逃吧。”
但是他當時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他的朋友放下他的胳膊,消失在陰暗的衚衕裡。然後他被接到報警後趕來的警察當場拘捕。那時他還像那個躺在冰涼的地面上的前輩似的一動也不動,看著那前輩頭部流出來的血發呆。顯然他認為這原本就不是他闖下的禍,而且周圍有那麼多人可以作證,不用多說,這個案件很容易解決。他向檢察官明確指出這點,但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站出澄清拿著方木的人是另一個人,並且他本人也只是說自己沒有犯罪,卻不指出實際的兇手是誰。過了兩天,那個恢復了意識卻仍躺在重患者室裡的被害者,可能是為了報復或是為拿到更多的賠償金一口咬定兇手就是他。檢察官們在對他用盡了連勸帶威脅的手段,都沒法找到旁證證明他無罪,於是決定起訴他。
有爭議的事情最終發展到由無關其他人決定,人類的事情大概都是這種發展模式。當這事發展到這裡,母親曾和被害者私下協調卻沒有達成什麼共識,母親已顧不上家境不寬裕,為了讓兒子儘早出來,她只能請律師幫忙了。這個律師就是徐由植,當時他認為這個事件很簡單,他覺得不需要協調,稍微下點工夫她兒子就會得到緩期起訴,即使做最壞的打算如果被判刑也是緩期執行。但事情一開始就不順利,他被其他各種複雜頭痛的事情纏繞著,於是這個案件的處理就被他一拖再拖,結果忘記在指定時間內把必需的資料交給法院了。從法院接到通知後才發現自己的失誤,徐由植只能很費力地將審判日延期,可是就在這期間出了事:關在拘留所的兒子自殺身亡。
我是神,我見過他的靈魂,所以只有我知道他自殺的緣由:自從被關進拘留所後,他一直回想著那天那個前輩頭部流血的場面,沉浸在慘不忍睹的影像之中,那個前輩是否還活著對他已不再重要,他無法從那嘩嘩流淌著的血,那時赤裸裸地暴露出來的極度原始和獸性的心態裡擺脫出來,最終他倒在了自己想象的血泊裡,像野獸似的在那裡苟延殘喘,覺得自己怎樣努力都無法從那血泊裡擺脫。得了自閉恐怖症。
他無法接受自己被關在那狹窄空間的事實,他覺得自己應該在遠離都市,到有山有海的地方。而無法使他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母親,他要守候在年老而又貧窮的母親身邊。每當這麼想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是在潛意識裡埋怨母親,這種想法是不能原諒的。這樣種種的原因,使關在裡面的他,痛苦越來越深。有時望著鐵窗,他就會感到憋氣,他喘著粗氣,手不受控制地抓住鐵窗掙扎,每當此時關在一起的人就會在看守的默許下對他施以暴力。也許因為肉體上的痛苦可以減少精神上的痛苦,他就這樣一天天地撐下去。但突然有一天,他發現肉體上的痛苦,已無法削減精神上的痛苦,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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