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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生性多疑,急切道:“這麼說來,我們豈不是危在旦夕了嗎?”
久未說話的戴鐸眼光灼灼,也一躬身道:“貝勒爺,奴才思有所得。”
“快講。”
“喳。凌嘯和劉含章的相遇是不是偶然,我還不能確定。但是據我看來,是凌嘯策劃的結果偏多。當日下午,劉含章在東城茶館聯絡處附近失蹤,一個時辰不到,左家莊火起,屍首和劉含章竟是驚人的相似。同時我們暗中詢問過凌嘯的街坊鄰居,當時凌嘯有幾日未歸,歸來後好像還臥床休息了一段時間。由此可以想,如果不是巧合,那麼就可以確定左家莊的屍體是劉含章無疑。”
胤禛點頭一嗯,示意戴鐸繼續下去。
“從時間上來講,劉含章的家人都在四爺這裡享福,他決不可能短短半個時辰都堅持不住,所以從這點來說,凌嘯知道我們秘密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這回連年羹堯也贊同戴鐸的分析,畢竟是絲絲入扣的推斷,每一句都立的住腳。看到胤禛眼裡對戴鐸的讚許,年羹堯的心裡很是嫉妒。
戴鐸置了一問:“四爺可以想想,凌嘯平時對於四爺可有什麼不平常的地方嗎?”
胤禛仰頭看著亭子頂部的藻井,回想了一下,“我才見過他兩次,都是匆匆路過太和門,加上我不想結交侍衛,怕落人口實,所以沒太在意他。”
戴鐸也不在這問題上糾纏,“凌嘯既然不刑訊劉含章,就可以基本排除他是皇上、太子、或者大阿哥的人。但是從他主動謀劃殺死劉含章來看,他和劉之間一定有仇。想來他們的糾纏定是當日我們粘杆劫鏢時殺人滅口所致。”
年羹堯見胤禛不住點頭,怕給戴鐸壓下頭去,揣摩這胤禛那睚眥必報的性子,狠然道:“凌嘯居然敢殺我貝勒爺的心腹手下,我們一定不能讓他好過!爺,這事情您交給我,等他從蒙古回來,我就帶血士去幹掉他!”
胤禛一聽,站起身一頓臭罵。
“你是豬油蒙了心吧!凌嘯現在官居四品乾清宮帶刀侍衛,擅殺大內品級之人,一旦事情敗露,就算皇上容得了我,我也會得罪明珠一黨,犯得著嗎?!本來就叫你們不要殺太多人,要曉得我佛慈悲啊……”
年羹堯嚇了一跳,馬上跪下領訓。
“羹堯,你以後不要管粘杆處的差使了,好好在府裡讀讀書,馬上我就要派你到軍中當差了,好自為之吧。”
丟下年羹堯不理,胤禛對戴鐸吩咐道:“既然凌嘯不曉得我們的情況,你們粘杆處就不必要主動去招惹他。把柳四娘調出京城,以免節外生枝。還有,今後無論京裡京外,粘杆做事要收斂些。上次的宋公行動失敗,你們要吸取教訓,現在府庫還算充足,對大戶的行動暫停下來,集中精力收集訊息才是要事!”
“喳!不過,貝勒爺――”戴鐸見滿臉倦意的胤禛拔腳要走,連忙喊住。
“什麼事?”
“呃-稟報貝勒爺,剛才血士們稟報,昨晚在凌嘯家裡,血士們不慎被他家老人們發現了,制服過程中出手重了些,最後只好放了把火。”戴鐸邊說邊看胤禛的臉色。
“啊!你們――” 胤禛呆住了。
戴鐸當然曉得事情肯定不是血士們回報的這樣,他用半邊腦子都想得到,一定是血士們看到了劉含章的血士杆,怒憤之下,殺人報復的。但是他身為粘杆處的首領,不能不為屬下圓場。
“爺請放心,事情乾淨利落,就像是夜裡火盆不慎走水一般,凌嘯回來也是半月之後了,他不可能察覺的。再說了二月份,皇上就已經下旨要御駕親征,弄不好大阿哥也要帶軍西進呢,到那時候就更不可能有問題了。”
胤禛暗暗嘆口氣,“唉,又死人了,我要去佛前唸經超度亡靈了。你們起來吧,有什麼紕漏,趕快去彌補,必要時丟個人出去,萬萬不能弄到走露了風聲,被皇上曉得,那我就有麻煩了。”
康熙皇帝現在當然不可能曉得四兒子的擔心,他自己還擔心著呢!
三月二十日。上書房。
料峭春寒,兩份八百里加急的軍報,把整個上書房弄得更加寒冷。
一封是西寧將軍轉來的加急軍報,“奴才赫格拉叩秉。查有我軍中斥候秘報,準葛爾葛爾丹部於三月十二日進擊至喀爾喀蒙古,土謝圖汗部分崩瓦解,葛爾丹兵鋒直指東蒙,威逼京師。”
另外一份是歸化將軍(呼和浩特)發來的,訊息更是驚人。“奴才偵知葛爾丹部輕騎一旅,約萬餘,越過歸化邊地向東匿跡潛行,所圖者不祥。奴才所部前臨葛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