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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嘯很得意自己對聯的時候,還真有傻子拿著千兩銀票上門了。
看到凌嘯進到花廳,胤禩哈哈一笑,“想不到請凌大人來喝點小酒,竟然要我掏上紋銀一千兩!不過既然凌大人救了皇祖母,縱使是一萬兩,胤禩也願意設宴致謝。”
凌嘯很是恭敬地行禮,因為這裡的人都是他不可失禮的,十五六歲的九阿哥胤禟和十四五歲的十阿哥胤鋨,可都是在座的。不過,胤禩沒有讓凌嘯把禮行完,就把他挽起,“今日個是我們兄弟感謝凌大人救治皇祖母,大人要隨意些,否則就讓我們失了誠意了。”
老十很是粗豪,這麼小的年紀就已經敢於亂說話了。他不等凌嘯表一番對太后的忠誠孝敬,一把將凌嘯按在酒席中,“叫你一聲大人,是抬舉你,因為你現在屁的官職都沒有,倒是叫你一聲大哥,方是顯得出我們兄弟的感激。來來,上座!”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凌嘯哪敢坐。“十爺,我是奴才,你們是主子,怎麼敢兄弟相稱?奴才的腦袋還想留著吃二十年的飯啊。”
老九一臉地溫和,微微笑道,“要說凌兄的腦袋,那還真是生得穩當啊,兩救皇阿瑪,再救皇祖母,先不說這份功勞,單說情分,已經是我愛新覺羅最貼心的人了。要在滿朝文武和宗室勳貴裡比較一下的話,恐怕是無人能及啊。凌兄要是當不起這稱兄道弟,可就是看不起我們兄弟了。”
凌嘯正要說話,忽地餘光掃見胤禩正眼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心裡一激稜,明白了他們這番做派的目的。看來康熙的兒子們果然都不是等閒輩,上來就想試探自己的性格秉性,要是自己也粗豪,必定以後主要透過老十來招攬自己,如果矯情,肯定是有些陰鬱的老九出馬了。
凌嘯假意吃老九那一套,坐入席去。不為別的,凌嘯覺得老九的陰鬱可以時時刺激自己的警覺。客套話已畢,三兄弟倒也不講露骨話,他們的年紀還小,勢力還弱,真要招攬凌嘯,三人自己都沒信心,所以都是些增加感情的閒聊。不料粗豪的老十酒勁上湧,竟然作出了駭人之舉,起碼是嚇了凌嘯一跳。
當一個容貌清秀的丫環斟酒的時候,老十猛一把伸出手來,抓住那丫環的臀部肆意地一番揉捏,丫環驚叫一聲,卻不敢反抗,紅著臉繼續斟酒。凌嘯知道起碼有四隻眼睛在觀察自己,一邊裝作饒有興趣地旁觀,一邊在心裡鄙視康熙所生的都是怪胎,因為老十這十四五的小屁孩居然把整隻手都伸進丫環裙底中去了。
胤禩看到老十做得太過了,咳嗽了一聲,道,“凌兄,我們兄弟十分傾慕於你,所以敢在這私底下稱呼你一聲兄長。昨天裡,我聽說你前些時逆了父皇的龍鱗,很是不解,還請兄長告訴我兄弟原因。胤禩別無他意,只是像凌兄這樣的善戰之將,卻不能為朝廷效力,竊以為是國之損失,倘若能在皇阿瑪面前解說一二,胤禩不才,為國舉賢,乃皇子本分,定當仁不讓!”
正題來了。凌嘯一臉的汗顏之色,“八爺厚愛,凌嘯實在慚愧啊。這事情論公則公,論私則私,公者,凌嘯以為懷柔藩屬,當以締結共同利益為首,論私,蘭芩小姐是我往日主子,實不忍她遠嫁異地。”凌嘯倒是實話實說,這樣顯得誠實些。
胤禩嗟嘆一番,連道,“性情中人,最是和我們性子相投啊!”
老九本待要說話,卻被胤禩一個眼色止住了。
酒至“盡興”,凌嘯稱謝告辭,竟也不還那千兩銀票給胤禩,徑直回府去了。三兄弟看著凌嘯消失在影壁後的背影,互相看看,異口同聲道:“如何?”
“我看不透,八哥,你說呢?”兩個小弟都看胤禩。
胤禩也是有些猶豫,終於答非所問,“支援他還罰銀的事,看看再說吧。說不定皇阿瑪會改變主意。”他看看天中飄過的浮雲,心裡很焦躁,“不像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也不像小人,可以馭之以利!這人怎麼像個大雜燴一樣?”
回到府裡,凌嘯終於接到了康熙給他的硃批。前天他就上了《請至湖北遷葬父母折》,今天康熙的摺子裡不知道批的是準還是不準?開啟來一看,凌嘯萬分洩氣,康熙的硃批只有四個字:“婦人之仁!”
凌嘯很想問問康熙,自己殺俘虜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也算婦人之仁?不過他很快底氣不足,因為他知道,康熙已經看穿了,他為蘭芩求情,絕對有私心在內。凌嘯自己都知道,在康熙這君主的眼裡,一個小女子價值幾何?與尚要從長計議和籌劃的中央輔助相比較,暫時犧牲一個蘭芩,絕對的划算,起碼在中央輔助萬事具備之前,可以先懷柔撫慰喀爾喀蒙古。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