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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抗聲道,“四爺一向恬淡無求,忽援手凌嘯於重罪,上得罪皇上,下見疑於太子,得不償失!”
老四,聽了二人的意見,陷入了沉思。凌嘯之才,毋庸質疑,一月內奏摺一上,京城頃狂,太子自縛。他現在明白了,凌嘯的確不可以常理度之。本來,憑著軍功和救駕,凌嘯已經是可以在京城之中橫著走的人了,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朝堂重臣,誰要是給了凌嘯一個不公,皇阿瑪定然不依的。可是凌嘯好像完全不會做官一樣,屢次對抗於皇上,而且是在兒女之情這等事上。現在如何對待凌嘯,是拉攏挽救,還是聽之任之,還是跟從太子打壓?經過上次股權分配不公的的事情,老四知道,自己不採取行動,就會被動,所以聽之任之絕不可行。問題在於,該如何行動?
主僕正疑慮躊躇,院門口傳來“朵朵”聲,一箇中年瘸子,架拐賞景而來,看見三人,謙恭一禮,歉道,“啊!四爺,思道偶見風景怡人,誤入此地,還望見諒,學生這就告退。”說完就要扭身,老四卻喊道,“鄔先生請留步。”
老四心裡思量此事並非什麼“粘杆”等見不得人的事情,想起這個剛來的清客似乎頗有心計,自己又剛剛費力救他回來,正是考察他的好機會,於是叫他留步商談。
聽完原委,鄔思道嘖嘖稱奇,方今天下,還真沒有人像這個凌嘯一樣際遇奇特,功勞通了天,卻禍也惹得大。
看到自己的感慨引得年羹堯撇嘴,這位鄔先生語不驚人死不休,“此人如四爺得不到,人人皆不可得!”
眾皆詫異之時,鄔思道仰首望天,看著天邊的孤鴻,他在等著人問緣故。
年羹堯年輕好奇,連忙問道:“鄔先生何出此言?您如果見過他厚八爺而薄諸皇子,就知道他已經是八爺的羽翼了。”這是橫在老四心頭的一根刺,老八在這老黨凋零之時,可是異軍突起,勢力大增啊!
“四爺啊,思道來京之時,京城正為盛世彩票所萬眾癲狂。思道研之,忽覺其妙無窮。此法雖非國家生財之道,然籌資之良方。一絕私家賭坊害世之聚斂,二獲百姓必將所賭之孔方,於世間不義之財,調至嗷嗷待賑之饑民。”鄔思道眼中灼灼生光,“凌嘯此舉,拋開一切恩怨不談,於國於民,其利在於公心功德。”
老四點頭道,“不錯,此法如善加執行,受惠者,朝廷與百姓也。”
“既如此,此人於太子恩怨之中,尚未忘天下眾生,見其誠公至極。”鄔思道一頃前身,盯著老四,“放眼當今成年之皇子,四爺以外,有何人可以心存百姓!四爺持一腔公心,執百姓於胸中,凌嘯身為抱負之人,如何不引為知己之主?”只要你四爺也是為國為民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凌嘯投入他人的懷抱都難啊。鄔思道的話很明白也很在理,不料這話一出口,三人臉上都是古怪之色,氣氛一時詭異至極。
老四怎麼可將粘杆處的齷齪事告知新來的鄔思道?這可是他內心最大的擔憂,雖然確定了幾次,凌嘯應該不知道德隆多為自己府上所殺,可是誰又能保證確實如此呢?
諾諾應付一番,老四決定靜觀其變,鄔思道的意思也是如此啊。
凌嘯走在天街上,一時愁腸百結。
他今天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婚姻,可是也失去了比爵位更重要的東西――康熙的情分。在這個時代,皇帝對你有情分,即使是七品小官,也有了一層保障。想那曹寅,四品江寧織造,有了康熙的情分,出入王公之府,可以平禮進出,而章彭一閒散貝勒,幾月都見不到康熙的面,孰優孰劣,一眼就可以看出。
他終於明白,一直以來,自己把封建社會的官場看簡單了。這決不是他以為的企業政治。康熙絕不是總裁,皇子絕不是副總,眾臣絕不是部門經理,百姓絕不是銷售物件,而自己也絕不是一個策劃總監!
這裡有著一個最大的區別是,人在尊嚴上並不平等,在生命上絕無保障!
從絆得康熙摔了一個“狗吃屎”起,自己就耗盡了情分,再也沒有了那份情分的保障,今後如果辦事不力,會被削職,如果失職妄為,會被問罪,如果貪汙結黨,會被砍頭。一切又回到了救駕之前那種朝夕惴惴的局面了。他不後悔這樣做了,可是今後的日子他除了回府閉門當個閒散爵爺外,似乎危機重重!
來到太和門,凌嘯站住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一個胸膛擋住了去路。兀自低頭想著心事的凌嘯,看到花盆底鞋子就想收腳的他,卻很失水準地一頭撞上了這挺立的胸膛,要命地是這胸膛很有丘壑,也很有彈性,隨之而來的是兩記火辣辣的耳光,“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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