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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昭陽心裡慌亂,竟是一下子給冷燚跪下了,哭道:“駙馬總不在王府……就只有過一次,想來……想來不會有孕,誰知……”
冷燚鬆了神色,彎腰扶她起身,苦笑著慨嘆:“這或許就是天意。”
冷燚沒問那人是誰,只叫昭陽公主自己小心不可露了一絲馬腳,沒過幾日昭陽不舒服宣太醫的時候竟直接坦誠了昭陽有孕的事。昭陽摸不透他是何意,也只有閉緊了嘴接受眾人的祝福默默無言。
“邊境不安穩,又要打仗了。”這廂,收回記憶,到了臥房將外袍脫下,冷燚平靜說了一句。
因了冷燚平日不喜別人在自己跟前伺候,昭陽公主自接了外袍掛起,聞言忍不住一愣,隨即便意識到了什麼,眼眶微熱:“是駙馬領兵嗎?”
冷燚點點頭閉上眼,聲音微冷:“若我回不來,你便趕緊央求你父皇,早點改嫁了吧……”說著,忍不住嘆息。
昭陽公主剋制不住落下淚來,冷燚只說了若是回不來便如何,卻一點都沒說回來之後的話。平心而論,冷燚待她還算不錯,除了沒有夫妻之實外,她樣樣都不比別人差,然而最最要命的,也是這一條沒有夫妻之實了……
她是不知道冷燚曾喜歡上了什麼人,一直心心念唸到現在還獨善其身守身如玉。也不敢問,過去稍微提了一句,從來面冷心冷的駙馬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大發脾氣……到了現在,她倒是對那人有些佩服了,也嫉妒……
“雖然說帶著孩子恐怕改嫁不方便,但一年過去你若是還沒有些動靜,恐怕到時會落人口舌,我便自作主張把訊息散了出去。到時候要是有個什麼不測,聖上憐你,也會將你再配個好人家。”冷燚一邊說著一邊苦笑:“公主可憐,我心裡明白。你別怨我心狠,我現在……”
都不能算是好好活著。冷燚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也不想再說了。恐怕此行兇險,他早為昭陽公主做好了身後打算,必不至於令她日子難過,這也是他現在能為她做的全部了。
一開始若說不怨憤,是假的。但說到底是自己命不好,那些誥命夫人,都誇讚駙馬相貌人品皆是上等,一看就是個長情之人,這話不假,可惜那情不是為了自己。昭陽大著膽子握住了冷燚的手,顫抖著聲音道:“駙馬,自己小心。不管發生什麼事,還是命重要……”
命?冷燚沒再說什麼,只是輕笑著點了點頭。
聽聞祺皇要自己隨軍出征,黎清遠也沒什麼意見,他知曉這一年自己是沒有什麼政績,因了哥哥的事他灰了心,什麼都懶怠管。皇帝自然看不過眼,這是想找個由頭處理了他呢……
抱著手中的罈子黎清遠勾起了嘴角,笑得有些癲狂。他的命,只捏在他哥哥手中,其他的人和事,他才不在乎。
想讓他死,黎清遠溫柔地撫摸罈子,笑意更深,且等著吧……
到了離京的那一日,出戰路上,他什麼都沒帶,只帶了那個罈子。一年前鳳旅交到他手上的,他從那日起便坐臥不離。
死……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他不想死的這般便宜。
他說過的話,黎清玉如果死了,他便要這天下陪葬!他沒忘……
隨行的兵馬大部分仍是一年前跟著冷燚打過仗的,連同白燁,方宇,左遊都在,他們倒是有些歡喜的。畢竟是跟著冷燚,又熟悉地形和敵情,怎麼著都不會吃虧。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這個大將軍心境與一年前相比,根本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
冷燚領兵縱馬走在前面,黎清遠作為參軍病歪歪騎著馬倒也緊隨其後。見兩邊無人,冷燚低聲說了一句:“祺皇下令要我尋機殺了你。”
這還是兩人自黎清玉死後第一次說話,對於祺皇的決定黎清遠絲毫沒有驚訝,只是淡淡一笑:“那你為什麼不找機會動手,反而提前告訴我?我知道你恨我……我哥哥的事,你覺得都是我的過錯。”
若不提黎清玉還罷了,一提起冷燚就像被人紮了心窩子一樣,他死死咬著牙道:“你說的沒錯!我簡直恨你入骨!如果殺了你能解決問題,我早就動手了!可我……”
冷燚閉上眼不願再說,黎清遠是黎清玉生前最疼寵的弟弟,也是黎家最後一絲血脈,若真殺了黎清遠,黎清玉九泉之下必定也不會開心。
黎清遠側頭看了看冷燚,輕笑起來:“因我哥哥恨我入骨,卻又捨不得這最後一縷牽絆不忍對我下手。想在這戰場上馬革裹屍死得其所,卻又舍不下那些舊部……你身邊那個小子,叫什麼方宇的,前陣子剛娶了親吧?聽說你拼命攔著不讓他們隨行,卻是擋不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