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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初露鋒芒（3）

蔣介石聞訊大驚失色，幸虧他手上的嫡系將領對他信仰頗深，忠誠不貳。第1師得知唐生智部作亂，急忙在新鄭上車趕回武漢護主，蔣介石也在武漢重組大軍，並命令第1師在大風雪中出發北上討唐，進攻確山。張靈甫連在河南的駐馬店打了一仗，戰鬥中他右臂負傷。1930年元月中旬，唐生智的主力戲劇性的被倒他戈的楊虎城軍擊破，討唐戰役結束。張靈甫隨第1師回到漢口，隨後調往徐州九里山整訓。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正在整訓中的第1師一口氣還沒有喘勻；僅僅隔了大約兩個月，劇烈的槍炮聲又在中原大地驟然響起，中國現代史上最大的一次軍閥混戰——蔣馮閻中原大戰爆發了。

大戰一開始，第1師就投入戰況最激烈的豫東隴海路戰線。初期的隴海路戰線在歸德（商丘）、蘭封一帶，馮閻聯軍的第四方面軍由第6路軍總指揮兼河南省政府主席萬選才在那裡指揮佈防。堅固的防禦工事是萬選才部與其後投入歸德戰線的西北軍的作戰特色，而早期的中央軍作戰，只是憑恃北伐時期“革命精神”的蠻勇，對敵方堅固的陣地正面猛打硬衝，戰術僵化，這導致中央軍在初期作戰中傷亡嚴重，而其中最為激烈的戰鬥，發生在馬牧集。

1930年5月上旬，討逆軍第2軍團總指揮劉峙率第1師、第3師、教導第1師與第11師，兵分三路向歸德攻擊前進。教1師與第11師33旅直取歸德，第1師進攻馬牧集以北。第11師與第3師在寧陵以北推進。這是中央軍在隴漢路戰線的首戰，參戰部隊都是蔣軍嫡系，挾北伐之餘威，士氣頗高。

在馬牧集以北攻擊前進的是由徐庭瑤任代師長的第1師，而第1師的前鋒，正是張靈甫所在的獨立旅第2團。

第2團甫一上陣，就與守軍在謝集交上了手。

謝集是個土寨子，寨牆堅固，高約十公尺，守軍約為一個營。五月裡，正是青紗帳初起的季節，風中瑟瑟搖弋的長葉阻擋了進攻一方的視野，更增加了攻擊的難度。第2團一到達謝集，旅長彭進之就宣佈要對謝集進行一次小規模的攻堅戰。在分派任務的時候，張靈甫自告奮勇要求擔任主攻。早期的國民軍，勇敢犧牲精神是戰場上衡量下級軍官的第一要件，在這方面張連長堪稱楷模。有人自願衝鋒在前，彭進之當然求之不得，他向張靈甫投去讚許的目光，欣然同意由張靈甫的第9連擔任第1師在中原大戰中第一仗的主攻連。

在機槍第3連的火力掩護之下，張靈甫指揮全連扛著雲梯分成數個攻擊梯隊，向謝集發動正面衝鋒，他本人義不容辭參加了第一個攻擊波。攻擊部隊頂著守軍強大火力的掃射，將雲梯靠上寨牆，張靈甫帶頭冒著彈雨爬雲梯登上牆頭，以集束手榴彈猛轟寨內守軍。第9連官兵在連長的表率下，也吶喊著一擁而上翻過寨牆，衝入寨內與萬部第35師守軍展開肉搏。守軍在張靈甫連搏命衝擊下很快崩潰，從西門突圍逃出謝集，第1師在中原大戰的第一場戰鬥旗開得勝。

勝利來之不易，代價也是夠慘重的。攻擊部隊在守軍居高臨下的火力掃射下傷亡甚大，負責指揮掩護的機槍第3連連長顏主一被炮彈擊中頭部，當場陣亡。帶頭猛衝的張靈甫也在激戰中右臂再度負傷，這是張靈甫第三次在戰場負傷，而且這次傷勢不輕。代師長徐庭瑤得到報告後，命令野戰醫院將張靈甫送到上海的醫院診治謝集戰鬥參見杜鼎《八十*》自印（臺灣）　1988年。三

中原大戰期間在胡宗南第1師擔任少校營長的張靈甫在張靈甫離隊養傷的這段日子，豫東戰局變化迅速。第2軍團攻克歸德，重創了萬選才的第12軍。第1師進至李壩集、宋莊、丁莊寨一帶，兵鋒直逼蘭封。

5月22日，馮閻聯軍的主力開進蘭考地區佈防。

豫東成了現代內戰史上血腥的戰場。

馮閻聯軍開來了鐵甲車助陣，這是一種由火車加固改裝而成的戰車，可以沿著交通線軌道來回行駛作戰，聯軍鐵甲車的遠端炮火在戰場上大發神威，令蔣軍的攻勢一再受挫。第1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