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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考生都已經交卷,而時間也只有最後一盞茶不到的時間了。
這時,看到楚有才依舊沒有提筆,那些考生目光裡不由帶著輕視,認為楚有才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衛靈菲則早就做好了詩文,坐在那裡,閉目反覆誦讀著。能讓人見到的是,她的詩文上,似乎有一層金光在閃爍著,隨時要飛躍而去,飛向天際。
正是極具文氣的表現。
楚有才目光只略微環視了一週,馬上收回心,手上一動,取出了龍鬚筆,再取出了菊葉陰陽墨與東方未明之硯,放置面前,然後磨好墨,端正著身形。
他便在那分下來的紙上寫下了一行詩來。
“驛外斷橋邊,寂寞可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這首卜運算元,寫得是驛館外一株開放的梅花寂寞而孤獨,無人欣賞,獨自感傷於悽風愁雨之中。
這一刻,楚有才想及那無數的風風雨雨裡,自己受到無數人孤立排擠,然而自己坦蕩胸懷,錚錚鐵骨,從不與別人同流合汙。
他繼續寫著:“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這寫的是,高潔芬芳是她天生的稟賦,對於那些爭奇鬥豔的事情,她自然不屑一顧,縱然碾成泥土,卻也清香如故,這清香將與天地長存,與日月永駐。
這高潔芬芳的氣質,寫的自然是那些貞潔烈婦、那些忠臣。
寫完後,楚有才不再遲疑,便把文章交了上去。
這一刻,那交卷的鐘聲也隨之響起。
那些提早交卷的人,甚至看著楚有才,不由愕然,然後不由搖頭失笑,楚有才如此倉促而作,必然是濫竽充數。
他們心下竊笑不已,沒想到楚有才是銀槍臘子頭。
此時,衛靈菲露出了自信的表情來。
在詩文裡,她用上了一個孝字,以孝來說明那貞潔女子的心誠,那些殉國烈士的至誠。
正如她的經歷一般。
她幼時曾有一次失足掉到了一口枯井裡,路上沒有行人。她大聲呼叫,氣堵口乾,沒有人應他。幸好在井底空氣溫暖,她又隨時帶著糕餅,渴得厲害,就吃一點水果,竟然幾天不死。碰巧有一日,屠夫趕豬回來,離井還有半里路,忽然繩斷豬逃,瘋狂奔跑在野田中,也失足掉到井裡。
那屠夫拿鉤弄出了豬,這才發現她在那裡,只剩一點氣息未斷了。
後來有人問她當時在井裡的情況,她便說:“當時萬念俱空,我已經死去。只是想到母親臥病,等待我回去照顧,就覺得痠痛徹於肝脾,無法忍受。”
後來,她拜裘文達為師,裘文達便說過,若不是這一個“孝”的念頭,那屠夫趕的豬必然不會斷了繩子。
這時,衛靈菲心神透徹,把卷子也交了上去。
然後她把目光看向裘文達。
她注意到,裘文達捧著自己的卷子,看後不由露出讚歎的表情,指頭上不停地在桌上劃圈,那顯示是滿意至極的情況。
她不由心下微微點頭,覺得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了。
只是這時,她注意到裘文達拿起另外一份卷子,似乎是楚有才的,只一看之下,整個人就陷入了遲疑中,似乎得了某種魔怔一般。
這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她不由一陣詫異。
便在這時,她忽然發現那捲子似乎越來越重,裘文達甚至連手都託不起來,而後,那捲子上面的文字忽然高高地飛了起來,無數的金光從中閃爍而出。
赫然是楚有才的這詩文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冥頑不靈
看到上面的那“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的字眼,每一個字眼都大放光芒時,眾人都失神了。
而衛靈菲不由呆住了,她簡直難以相信,這居然是楚有才做出來的,這怎麼可能?
楚有才居然有如此才華!
分明不在那海上客之下!
如此才華,怎麼會去做那偷雞摸狗的事情?
她內心滿是不解,為什麼?
她正想要上前去問一個究竟,可是卻發現,楚有才卻在漫天金光裡,獨自一個人走了。
如同那“群芳妒”的梅花,一路獨行,身上清香,卻只有他自己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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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試結束後,楚有才沒有理會別人那些人震驚的眼神,自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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