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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變得這麼能幹。”國志是楊辰父親的名字。

楊辰認得這個中年人，是村十字街的一戶人家，姓馬，叫馬定高。論輩份，楊辰該叫他爺爺的——沒辦法的，農村一個村子裡的人，相互間都是有著自己輩份的，不像城裡，見了與自己父親一般大小的就可以叫叔叔。楊國志剛好吃完饅頭，笑呵呵的答道：“呵呵，定高叔這麼晚才回來啊。”

馬定高可能估摸著他婆娘還沒做好飯，也不急著回家，停下來說道：“你兒子能幫你幹活了，國志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我那小子出去打工，什麼活不還得你嬸我倆幹？不趕緊點，豆子崩在地裡，這一年就瞎忙了。”馬定高話中雖是誇耀著楊辰，說起他自己兒子在打工的時候，卻是滿是自豪。

楊國志哪能聽不懂馬定高話裡的意思，就著馬定高的話說道：“好啥好，朝鋒都能掙錢了，楊辰還在花家裡的錢。”朝鋒是馬定高的兒子，和楊辰一樣大，初中畢業沒考高中，跟著同村的人去南方打工了。

馬定高很是自豪的笑了笑，沒接楊國志的話，轉頭對楊辰說道：“楊辰啊，我還當成你找了個有錢的爹，就不回來了呢。”

楊辰聽到馬定高的話，當時臉就變了色了，楊辰看到父親端起大碗，咕咕咚咚將一大碗的稀飯全灌到了肚裡，楊辰冷笑了一下，說道：“定高爺，俺可不像某些人，只認錢，不認人。再說了，到啥時候，這兒都是俺的家，不管到多咱，俺爹就是俺爹。”

楊辰這話，說的有些由頭，馬朝鋒初中畢業，鄰中考時，馬定高硬逼著他不讓他參加中考，說上學沒什麼用，讓他跟著一個親戚出去打工了，當時村裡的人都說馬定高只認錢不認人，連自己兒子的前程都不顧。

馬定高聽到楊辰話裡的刺，就想變臉，見楊辰已經騰的站了起來，馬定高看著牛犢子一樣壯的楊辰，哼了一聲道：“早點掙錢，早點娶個媳婦，我也該抱個大胖孫子了。”說完昂首挺胸的去了。

楊辰知道，馬定高話裡，是在奚落父親沒有兒子，養個兒子還是別人家的，說父親是絕戶頭呢。雖然現在都說兒子女兒一個樣了，但是在農村，還是有著一個根深蒂固的影響，兒子才能傳宗接代，兒子才能頂門立戶——在農村，若是隻有女兒沒有兒子，被認為是絕戶頭，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楊辰低頭看看已經喝完稀飯，正點著煙要抽的父親，說道：“爸……”楊國志伸手攔住了楊辰，說道：“啥也別說，恁爸還能要你安慰。”說完楊國志站起身來，向院裡走去，留下一句話：“把碗筷收拾一下。”

楊辰嘆了口氣，回頭看看已經走到院裡的父親，心中很不是滋味，姨父母與爹媽的換位，三四個月了，楊辰還是不能適應。楊辰情願自己一直都是這個農家小院的一員，而不是突然變成長安那個豪華別墅裡的公子哥兒——不是楊辰的親生父母不愛楊辰，是這裡，有著楊辰從小到現在，全部的記憶。

楊辰收起地上的碗筷，向灶房走去，迎面碰上了妹妹楊凡，楊凡拉住楊辰道：“哥，咋了，爸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

楊辰苦笑了一下：“沒啥，和馬定高別瞪了兩句。”

“為啥？”

“別問那麼多了，把碗拿灶房去，我看看咱爸。”

“我還要去小如家呢，這麼遠還得我……”楊辰不管妹妹的抗議，將東西往楊凡手裡一塞，向堂屋走去。

進了堂屋，楊辰見父親臉色已經恢復如常，正在那擺弄一疊黃婊，看見楊辰進來，楊國志抬頭對楊辰說道：“給你媽說聲，弄塊肉，幾個饅頭，咱們去奶奶廟裡給奶奶上個供去。”

楊辰一愣，轉而想到這是收秋之後應有的話題。村子裡十字街北頭，快出村的地界，有一個小廟，老人們說裡面是供的九天玄女娘娘，村子裡的人都尊稱她為奶奶，每每逢年過節、或者收穫季節過後，村裡的人都會帶上供品給奶奶燒香，一是答謝奶奶的以往的保佑，再是請求奶奶繼續保佑下去的意思。

以前的楊辰，對奶奶廟很沒好感，不要說到廟裡燒香，就是經過奶奶廟的時候，楊辰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好像奶奶廟裡有著什麼令楊辰恐懼的東西一樣。聽父親說自己小時候，一接近奶奶廟，就會大哭大叫，所以往些年的時候，楊國志給奶奶廟上供從來不帶上楊辰的。

今天是怎麼會事？受馬定高的刺激了？

楊辰知道因為馬定高的話，父親這會兒心情更不好，也沒說自己從沒去過，轉身到灶房裡給母親說了。楊辰的母親，或者說楊辰的姨母張葚聽到愣了一下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