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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看到我這付容貌後的各種表情，我見多了，沒興趣去一一研究，我只想知道自己和依依將被賣往何處。這兩個人販子武功太高，警覺驚太強，不易逃走，說不定換個地方反而有機會逃走。

“第一位是來自南方的小桃姑娘，好就好在性情溫和，起價八百錢！”如劍指著左邊第一位姑娘叫道。

“我娘一直想抱孫子，無奈夫人一直無所出，這丫頭買回去做個二房也不錯，八百錢就八百錢，這姑娘我要了！”一位滿臉鬍鬚的中青男子樂呵呵地喊道。

“還有沒有人出價？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沒人是吧？那這位姑娘便歸這位大爺所有了！”

………

不出一個時辰，其實五人都被買走了，只剩我和依依。

“最後的壓軸好戲要上演了啊！這兩位天仙一般的美人看到了吧？小的受人之託必須將此二人賣至風月場，在場的各位有沒有哪位是場子裡要添人的？買了準保虧不了，起價黃金二十兩！”如劍精神抖擻地大聲叫嚷著。手上的布包裡鼓鼓的，全是剛才賣了那些姑娘的黑心錢。

周圍人群噓聲一片，頓時議論紛紛。

“嘖，嘖，這美人可要黃金二十兩呀？”

“這都夠我們普通人家吃好幾輩子了！”

“對呀，就算是天仙，也不值這個數呀！這人太黑了！”

……

依依兩眼淚汪汪地看著我，那無助而悽迷的目光像把刀子一樣的狠狠地刺在我心頭上，那一霎，我渾身猶如被千萬只螞蟻在啃咬般的難受，痛，痛入骨髓。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強忍著不哭。哭有什麼用，又不能改變現在的處境。沒什麼好哭的？我沒資格哭！都怪我。我們之所以淪落到任人買賣的地步，都是因為我太輕敵！

依依，堅強點，不要哭！女人獨有的千嬌百媚的哭與笑，都只對那些關愛你的人才有效，對付這些迫害你的人，就該將所有的柔情化為鋼，以鋼鐵般的堅強與意志去戰勝一切苦難！

“沒有人出價嗎？這可是天上有地下無的貨色了，再晚可就沒了！”如劍眉稍輕挑，這吆喝的口號倒是信手拈來，說得不知有多溜。

“黃金二十兩太貴吧！十五兩。這雙美人我要了！”人群之外，一頂粉紫色雅緻的小轎裡，一名還算清雅的女子挑起轎簾兒嬌媚地叫道。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紅袖樂坊的崔大老闆呀，果然爽快，好，這兩個丫頭就歸您了！”如劍笑逐顏開地道。

“慢！”右邊來了三個人，兩個小廝緊緊地跟著中間那位裹著華服的中年男子，那中青男子一出場就語出驚人：“我出二十五兩！”

紅袖樂坊（2）

“對不起，您似乎來晚了。這兩個丫頭已經是我的人了！下回請早。”崔老闆昂起她清麗的臉蛋，笑中帶媚地說。細聽之下，那話裡明明又帶有幾分得意與炫耀。

“你還沒給錢，這買賣就不算成交。如劍，我出二十五兩黃金，你把人賣給我！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那中青男子不理會崔老闆，只回首對如劍道。

“好你個不要臉的孫長青，每次都要和老孃搶，這兩個水靈靈的丫頭要是落在你迎春閣，還不白白讓你給糟蹋了！天天侍候你們這些臭男人，比到陰曹地府也好不了多少。我心嵐別的不敢說，就是心呀比你孫長青善。這兩個小丫頭看著挺順眼的，深得我喜歡，說什麼也不能落在你這個惡魔手裡，讓你把人家給毀了。我出黃金三十兩！如劍，我們可是老相識了，這人又是我先看中的，我出三十兩，你給句痛快話，是賣還是不賣？”崔老闆面有慍色地道。

我冷眼旁觀，細細咀嚼著他和她一來一往針鋒相對的對話。看來這清雅的崔老闆開的是家賣藝不賣身的歌舞坊，而那位一身臭銅味的男人，很明顯就是傳說的妓院的老闆了，不知道這個朝代的人都管妓院叫什麼，唉，都什麼時候了，我怎麼還有心思想這個。從目前形勢來看，如果能被清麗的崔老闆買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暫時保住依依的清白。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您崔老闆說句話，小的哪敢不從呀？這兩個大美人就歸您啦！”看來這崔老闆在京城是有大人物撐腰的，不然這如劍怎會在她面前如此低聲下氣。

聽了這話，我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無論如何，賣藝總好過賣身，說到底，咱現代的那些個明星也算個賣藝的吧，那可是名利雙收，一般人還活不了他們那麼滋潤呢。不過，在這封建社會里，人們總會戴著有色眼鏡去看待這些苦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