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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爾塔塔插話道:“車是讓你推的,不是讓你舉的,這要怪誰。”
“一輛推著會散的車居然被髮明瞭出來,這要怪誰。”瑟羅非回了一嘴,順手接過旁邊遞來的水瓶子,直接一仰頭喝空了:“謝謝尼古拉斯——誒?!”
“不是尼古拉斯,是託託喲。”一頭捲毛被燒得七零八碎、四處亂翹的妖精靠在髒兮兮的小推車上,笑得見牙不見眼,“又被羅爾救了一次,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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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師……對,沒有錯……我發誓我看清楚了,是的,她揹著一把大劍。;”魔法師恭恭敬敬地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畏懼,“不確定當時車裡裝了幾具屍體,但那輛車我們也是攔截過的,它本身的重量就相當可觀。”
魔法師的面前漂浮著一面薄薄的、不斷湧動的水幕。水幕之上,有一張蒼白瘦長、帶著兜帽的臉。
“呵……好,很好。”水幕那邊的人捲起嘴唇,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微笑。
“把她抓來。”那人命令道,“我們都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這個……拯救塞拜城的少女了。”
水幕那邊傳來稀稀落落的低笑聲。魔法師的腰彎得更低了,他回答了一聲是,有些猶豫地問道:“老師,劍士太多,用大劍的女人也並不算稀有……如,如果那位……”
“那就殺了,再去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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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而言,鱷魚脊這邊的談話氣氛就讓人舒心得多,雖然有些不太和平——
瑟羅非一個巴掌糊到託託頭上:“你好歹有點兒責任心?敢情這條腿不是長在你身上的,瘸成這樣你都不當回事兒,還蹦躂著去給人家收屍?你這是摩拳擦掌要跟被裝在小推車裡的兄弟們搶位子是吧?不準辯解!不服憋著!”
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橘子貓瞪著圓圓的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學著瑟羅非大喵一聲,揮起肉墊往自家主人臉上也來了一拳。
託託連忙擺手:“沒有不服沒有不服。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一路穿過聯軍的封鎖線不容易吧?累了沒有?我和管廚房的阿姨還算熟,我讓她給你們做拿手的蜜汁烤肉?”
瑟羅非滿肚子氣被這幾句話一戳,全都輕飄飄地洩了出來。
託託腿上的傷口很快被包紮好了。上了年紀的軍醫推著掛滿了工具和藥品的特製推車笑眯眯地退了出去,南十字號眾坐下來開始交換情報。
船長大人照例坐在一邊,兩條長腿隨意交疊著閉嘴擦槍,十分有“讓我一個人待著不然轟穿你”的神韻。瑟羅非只好自己扛過擔子,和託託從鳥鑽石鎮碼頭上發生的一切,說到橘滋裡,說到塞拜城,說到喬和蠍子讓人目瞪口呆的身份,倒是有意無意地將自己半精靈的離奇血統給略了過去,只說在路過樹核的時候碰巧遇上了管家——畢竟這又牽扯到壁障、聖物什麼雜七雜八的事兒,能不能講,能講多少,得由尼古拉斯和管家來決定。
託託聽得眼睛都不知道要眨,除了“哇哦……”,“哇哦!”和“哇……哦。”之外壓根說不出別的話。
瑟羅非自己也順帶回味了一下,她發現這一系列的事兒串在一起還真的挺有衝擊力的。
瑟羅非這邊交貨完畢,託託也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講起他與赤銅前輩一路趕到西北後發生的事情。
“赤銅前輩大概是在兩個月之前戰死的。沒有陰謀,沒有什麼值得探究的小故事,他就是簡簡單單地死在戰場上了。”託託語氣平靜地說,“你們一定也聽說了,我們一族死去的族人身上的力量會加持在倖存者身上的事兒吧?赤銅前輩在那時已經很厲害了,他前前後後也不知道扯了多少聯軍去陪他……他不虧。”
瑟羅非認真地看著託託。
這個捲毛傢伙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變得更厲害了,更強大了,更叫人放心了。
可這其中的代價,她都不敢細想。
“我倒是想和你們說說大副的事兒。”託託指了指坐在牆角,假裝自己是個盆栽的希歐。
盆栽聞言抬了抬臉,露出顴骨上一大塊淤青。
託託斷定道:“是瑟羅非揍的。”
希歐:“……”
瑟羅非:“……”
臉不是金屬,一時半會兒修不好。按著瑟羅非下手的力度,大副至少還得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