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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出來,那蒙面匪人微微一愣,眼中閃爍起了殺機,他含糊地道:“果有此事?那可是你三房侄兒,你怎麼會帶我去他家行事?”
“真的,小人說的句句是真,他有許多珍珠,他那死鬼老子留下的,好漢爺便是不去,小人也想尋個機會下手,小人已經打發家中管事去尋巢湖的白條王,原本就是想過些日子下手的,既然好漢爺來了……小人願為好漢爺帶路,去了就知小人所言非虛!”
這個時候,俞宜古根本想不到那麼多,為了獲取信任,他什麼話都說了出來。他覺得自己遭了賊,那就巴不得所有人都遭賊的好,特別是三房,俞宜古甚至覺得,如果不是今天白天裡三房給了他五百兩銀子,他未必會遭賊。
“原來是個帶路黨。”那蒙面的匪人噗的一聲笑。
俞宜古倒是聽自家族弟俞宜軒提起過東林黨,至於帶路黨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不過聽到賊人笑聲中的輕蔑,他情知不妙,正要再說什麼,突然間見到那賊人伸手將頭上的頭罩摘了下來。
“你……你……是你!”
俞宜古瞪大眼睛顫聲道,俞國振點了點頭:“是我,我的好族叔……”
俞宜古這時心知不妙,正要大叫,而俞國振的手已經揮了過來,砰的一聲,將他的喉骨擊碎,到嘴的話語也全部被堵了回去,變成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九、順水推舟
“老五,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揹著手的俞宜勤臉上仍然掛著驚怖之色,他還沒有從得到的訊息中清醒過來。
俞宜軒同樣手指頭在顫抖,他看著自己寫得歪歪扭扭的字,嘆了口氣將筆放回硯臺上。
“還能是怎麼一回事……我們俞家,出了個了不起的人啊。”俞宜軒直視著俞宜勤:“兄長心中,難道就不懷疑麼?”
“十五歲……他才十五歲,哪裡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哪裡可能做得這般……這般滴水不漏?”
俞宜勤嘴巴直哆嗦,想到被燒成焦糊一片的堂弟,他就感到一種來自骨子裡的恐懼。死人他不怕,他怕的是無聲無息做出這番動作的心計與果決,怕的是在這場屠戮之中展示出的冷血與無情。
“十一口……共是十一口……就這樣生生的死了。”俞宜勤又咽了一下口水,顫聲對俞宜軒道:“老五,不能、不能就這樣算了……”
“那又能如何,天衣無縫,沒有任何證據……三房只有一戶僕人,總共加起來也就四個男子,你是說他們四人人昨夜裡能攪出那麼大的聲勢?”俞宜軒幽幽地道:“先是在宋家放火,然後火頭在半座城中都起了,家家戶戶都派人去救火,到處一片嘈雜混亂,這個時候摸進四房,將四房老少屠個乾淨,就連家僕也死了好幾個……”
“老五,別說了……昨夜……昨夜要是來找我們……”
俞宜軒向太師椅後靠了靠,閉上了眼睛,確實,昨夜的那種混亂中,如果那“賊人”是來找二房的麻煩,他與俞宜勤已經分院別居,只怕也是一個死字。
“做得實在是太過凌厲……不僅殺雞,而且駭猴啊。”
“總不能任他這樣,我們這代倒還罷了,他這樣……到了下一代,還有誰能製得住他?老五,你總不希望看到族長之位,從我們二房轉到三房去!”
“那你說如何,也只是你我兄弟懷疑罷了,沒有任何證據!”俞宜軒聲音不知不覺中大了起來,這是他最為惱怒的地方,明明猜到是俞國振乾的血案,可是卻沒有任何證據,不僅沒有任何證據,偏偏對方還留下了一招後手:“那李進寶不在,而今天一早整個鎮子裡就到處都是傳聞,李進寶見財起意,勾結巢湖水匪反噬主家……除非我們能找到李進寶對質,否則還能怎麼樣?”
聽到這,俞宜勤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中,長長嘆了口氣。
他最佩服自己這位嫡親弟弟的心計,連他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就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總不能看著……看著那小子如此逍遙法外……”
“無憑無據,暫時只能如此,徐徐圖之,二哥,你莫要著急,他對四房下手,倒也不是沒有原因,四房逼得他太過啊。”
他心中多少有些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雖然背地裡出了些主意,可正面上還沒有將三房的那個侄子得罪了。
就在這時,一個僕人在外頭大聲稟報:“二老爺,五老爺,振哥兒在外求見。”
“什麼,他……他來了!”俞宜勤猛地站起,有些驚慌失措。
“慌什麼,二哥,這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