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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管俞宜古快要突出眼眶的眼珠子,忙不迭地點頭,笑得眼睛也象這珍珠一般閃閃發亮:“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咱們一家人,如何能讓你吃虧,別人死當,珠寶首飾一類,都是算市價四折……”
說到這的時候,他看了俞國振一眼,見俞國振一語不發就要去收盤子裡的珍珠,他立刻飛快地道:“咱們自家人自然不能如此,我算你市價的五折……”
俞國振哈哈一笑,臉上卻了無笑意,他看著俞宜古:“我以珍珠折價償還你的債?”
俞宜古心貪:“這一盤子全……”
他話沒有說完,俞宜簡又道:“振侄兒,你莫急,我話還沒說完,我算你市價五折都對不起咱們一家子,八折,八折吧!”
“大哥你這是何意?”俞宜古頓時怒了,他也會算,這一盤子珍珠,賣給徽商,少說也值千兩,大房竟然到他嘴中搶食!
“老四,做人不要太過,你已經將國振侄兒逼到這境地,留老三給他留下的這些珠子都得拿出來死當,你還想怎麼樣?若是真如你所言,把這一盤珍子全部抵了債,你讓國振侄兒以後如何娶妻生子傳宗結代?”俞宜簡語重心長地道:“你若……”
“我呸,偏生你們這些偽君子,分明比我還要貪狠,就由著我一人揹著惡人的名頭!”俞宜古急了,他性子原本就躁,他厲聲道:“你們……”
“四哥,國振都要還你五百兩本錢了,你還待如何?”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老五俞宜軒開口了。
這話象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來,讓俞宜古冷靜了,不錯,雖然這盤珍珠歸了族中當鋪,那獲益便是族裡各家分配的,而俞國振還他的五百兩銀子,卻是他沒花什麼本錢套來的。
但是,想到價值金兩百銀的珠子就這樣從手頭滑過去,俞宜古還是心中憤憤,他恨恨地瞪著大房二房的幾位兄弟。
俞國振在一邊冷冷笑了起來,很好,大房二房和四房為了這盤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什麼錢的珍珠翻了臉,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盤珠子市價總共值一千二百兩銀子,八折就是九百六十兩,我湊個整數,給你一千兩足銀……國振,你是收現銀還是銀票?”和朝奉嘀咕了兩聲之後,俞宜簡問道。
“現銀吧,我還得還四房的債,各位叔伯都親眼見著,借據到了我手中,今後若是四房手裡又出現什麼借據,那定然是假的了。”俞國振平靜地道。
一千兩現銀交割,對於俞國振來說不是什麼負擔,他帶了高家兄弟來的,便由高家兄弟將剩餘的五百兩銀子放在騾車上載回自己的宅院,出祠堂之時,他看了站在那兒正爭執著的俞宜勤一眼。
剩餘五百兩銀子,就暫時放在他那兒吧,很快……就會連本帶利一起拿回來了。
八、身名俱裂數爾曹
“老高,你還記得當初的話麼。”回到家中之後俞國振讓高嬸去煮麵,自己卻將高家父子喚到了面前。
“什、什麼話?”
高不胖有些發愣,俞國振卻是笑了起來:“當初我問你是不是陝西安塞人。”
老高猛地一顫,看著俞國振吃吃地道:“小官人……小官人……”
“我可不可以相信你?”俞國振又問道。
“小人受那流賊牽連,千里迢迢逃到這裡,若不是小官人收容,一家人的性命早就沒了,小官人有事,只管吩咐,小人雖然只是個販馬的出身,卻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聽到俞國振的問話,老高明顯鬆了口氣,接下來的話語,也確實出自至誠。
他是陝西安塞人,與此時禍亂陝晉的流賊高迎祥為同族近支,受其牽連不得不背井離鄉逃到無為來,當初被俞國振揭破此事時,他還極為惶恐,但現在則不然。他知道自己這小官人是胸懷大志的,遠近鄉里稱他為傻振,可那是不知道俞國振在做什麼。
“今日我將珍珠拿出去了,一袋子珍珠,只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而四房又用偽照的借據,生生割走了五百兩銀子。”俞國振嘆了口氣:“他們這是欺我……你當初與高迎祥等販馬,遇到這般欺凌你們的馬賊,會做如何處置?”
“回小官人的話,自然是拼得過就拼,拼不過就逃了。”
“那你看我如今該如何是好?”
“小官人說如何那便如何,小人身家性命,都是小官人的!”高不胖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他確實極欽佩自己的這位小主人,不但對待他們這些家僕仁義,而且有的是手段,象是那袋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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