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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將他驅出朝堂,只不過自去年科考案之後,天子對自己的信任就開始有了折扣,想要驅走他,只怕還需要多花些心思……
“夠了!”
聽他們爭吵了一個多時辰,崇禎終於怒喝了一聲。
大臣們紛紛跪了下去,就是幾個白髮蒼蒼的老臣也不例外,看著他們垂著的頭,還有官帽下露出的白髮,朱由檢心中再次煩躁起來。
“諸位愛卿……如果沒有其餘事情,就退朝吧。”朱由檢按住怒火,輕聲說道。
“臣有一事上奏!”就在這時,吏部尚書閔洪學從朝班中走了出來。
周延儒用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這傢伙既是溫體仁的同鄉,又是他的死黨,要驅溫體仁,必除其羽翼,先得尋個藉口將這傢伙趕出去。
“臣請開廬州府無為縣襄安檢巡司……”
閔洪學一開口,周延儒便覺得眼前一亮,一縣開巡檢司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閔洪學是糊塗透頂,才會將這等事情拿到大朝上來說!
他心中盤算,是否向自己的親信示意,以此為由攻訐閔洪學屍餐素位。然而就在這時,閔洪學已經開口將無為知縣所奏之事一一說了出來。
殺滅幾十個湖匪,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對於朱由檢來說,卻是無數壞訊息中難得的好訊息,更何況閔洪學還再三強調,那負責指揮家丁的俞國振,年紀才只是十五歲,算虛歲也只是剛十六,這讓原本對這暮氣沉沉的朝堂已經起了厭倦之心的朱由檢更是眼前一亮。
“好,好,少年英雄!”他撫掌輕笑,陰鬱多日的臉上難得露出輕鬆之色。
“陛下聖明,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足十六歲便可殺賊,再過幾年,陛下必定又得一員虎將帥臣!”閔洪學道:“臣既執掌吏部,當有向陛下舉賢薦能之責,故此臣看到無為知縣奏摺,便附議上奏。”…;
閔洪學謙恭地將無為縣令擺在了前頭,言語中也半點都不提及周延儒,朱由檢非常滿意,可週延儒額頭卻冷汗直冒。
舉賢薦能,那本是他這個首輔的職責,無為縣的奏摺他也看到了,只不過他覺得是小事,因此根本沒有往心上去,可現在看來,他失誤了!
果然,緊接著便有人出列,將登萊巡撫孫元化的事情又搬了出來:“無為縣十五歲少年,尚能護衛鄉梓,孫元化堂堂巡輔,卻辜負聖恩,陛下當追究當政薦人不明濫用私人之責!”
若是沒有俞國振的事情對比,朱由檢只會將這視為溫體仁一黨對周延儒的新一輪攻訐,可俞國振十五歲便能領著家中的家丁殺滅太湖水匪,而孫元化卻弄得部下兵變叛亂,一念及此,朱由檢臉色又轉為陰沉,惱怒地看了周延儒一眼。
周延儒正欲出來自辯,突然間又有一人出班跪倒:“陛下,臣劾周延儒狂悖!”
出來的人,乃是刑科給事中陳贊化,這人並非溫體仁死黨,他彈劾的事情,似乎也與溫體仁無關,是周延儒曾經以“羲皇上人”比喻天子朱由檢,也就是說認為朱由檢只不過是原始部落首領的才具!
陳贊化還舉出證人,上林典簿姚孫渠、給事中李世騏,而這二人竟然也說確有其事,他們一個個出來作證,周延儒已經眼前發黑,雖然他一向舌利,可如今卻不知如何自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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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偷窺
朱由檢年輕登基,又親眼見到魏忠賢隔絕內外糊弄天啟皇帝之事,因此,他最恨的就是有大臣小視他。
到這個時候,如何處置孫元化反而不重要了。
朝堂上的彈劾,最後是以他惱怒地揮袖退朝而結事的,周延儒清楚地感覺到,在他離開之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目光中再無此前對朝堂重臣的敬意,有的只是冰冷的寒光!
背上象是有針芒在刺一般,周延儒拖動著雙腿出了大殿,他落在朝臣的後頭,與他並肩而行的,只有溫體仁。
“溫……閣老。”被大殿為的熱風吹了一下,周延儒回過神,看著溫體仁,臉上抽動了一下:“或者……我該稱呼你溫相了?”
溫體仁臉色未變,拱了拱手:“元輔何出此言,下官聽不明白。”
周延儒吸了口氣,他精於黨爭,這一次是被溫體仁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才會如此狼狽,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