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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樑上。二柱吊的方式很巧,是將他胳膊拉起來,如果他踮起腳尖,那麼手就會輕鬆些。但人只憑腳尖不可能長久承受住自己的體重,在大多時候,他都還得放下腳,這樣他的胳膊就會被反扭抬起。總之,就是讓他極度不適,一會踮腳一會抬臂。
這可不是俞國振教二柱的,是二柱無師自通。
那人看到俞國振進來,眼皮微微撩了一下,嘴巴抿了起來。俞國振注意到這個細節,顯然,那人是不準備與他合作的了。
“小官人,要不要我再給他上點手段?”
這話說得俞國振特別耳熟,他微微一笑,算是同意了。二柱向著那人走去,口中低笑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說這位大叔,看模樣你是三四十歲的人了,家中總有老婆孩子,莫非你就不想回去見老婆孩子?”
那人瞳孔收縮了一下,但不是緊張,而是憤恨。
“看來以家人是威脅不到這傢伙……他家人應該都不在了。”俞國振心中想。
二柱正要把他最近琢磨出來的酷型一一展示出來,俞國振突然擺了擺手:“這人是條漢子,不要用那些手段來羞辱他,把繩子解下吧。”
雖然不理解,二柱還是忠實地執行了俞國振的命令,那人被解開放下,呲牙咧嘴地活動了一番胳膊,然後翻臉看著俞國振:“小子,休想從我嘴中掏出一個字!”
俞國振微微笑了起來:“從你嘴中,我知道的已經足夠多了。”
那人愕然。
“並非只有開口說話才會洩露機密。”俞國振低聲緩語:“你不開口,那就證明一件事情,你身份見不得光,絕非官府中人。”
“若你是廠衛中人,在抓你之初就喝罵出來,搬出身份充大裝爺了,但你一聲不吭,而且一露出馬腳便全力逃竄,這說明你非匪即賊。”
“但一般的賊匪,沒有你這般硬氣,受了二柱的手段卻一個字都不說,至少也要破口大罵。因此,我又推斷出,你不是普通賊匪,就是如今禍亂中原的高闖手下,也沒有幾個你這樣的人物。”…;
俞國振說幾句便停一下,注意觀察那探子的反應,探子這個時候臉色已經沒有開始那麼鎮定了。
俞國振見此,很滿意地笑了:“象你這樣的人物,卻被派來充當探子,這倒讓我有了些好奇……這麼一想,你的身份幾乎呼之欲出。”
那個探子冷笑起來:“我倒不相信,你這小子能猜得出我的身份!”
“你應該知道,我自山東招來了一些逃脫兵災的難民,因此對他們的鄉音極熟,你的聲音裡,便也帶著山東音啊。”俞國振慢慢地道:“想來……原籍是山東吧?”
探子的臉色頓時變了:“這不可能!”
“你自以為鄉音已改,實際上卻根本沒有多大變化,呵呵……”
“絕不可能,我在揚州住了十年……”
探子說到這,話音嘎然而止,怒視著俞國振,俞國振微微笑了起來,這探子就算是經過專門的訓練,卻還是被他套出了重要情報!
“你說的不錯,你口音中確實已經沒有鄉音了,我方才只是訛你。”
“你!”
“你自以為嘴硬高明,其實在我眼中,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俞國振伸出一根手指:“現在是崇禎五年,你十年前到的揚州,讓我想想,十年前山東發生了什麼大事……”
當他說到這的時候,那探子臉色已經大變,露出驚怖之色!
他並未小看俞國振,因此來窺探得很隱秘,就連二柱在鎮子里布下的眼線,都沒有發覺他的窺探,若不是半路上被俞國振看出破綻來,他此行就能圓滿!
可現在俞國振不僅看出了破綻,甚至還打破了他的掩飾,將他隱藏得最深的秘密也翻了出來!
若只是他一個,並無太大關礙,可此事背後卻牽涉到成百上千人甚至更多,若是連他們背後的人物也扯出來,那可就是大禍事!
“十年前是天啟二年,山東……聞香教舉事。”俞國振看著對方臉上的恐懼,淡淡的略帶嘲諷的笑意浮上了他的臉:“徐鴻儒死,而王好賢逃到揚州。”
這個時候,那探子已經一個字也不肯說,只是死死咬著牙,屏住了呼吸,似乎是怕俞國振從他的出氣中再得到更多的訊息。
“雖然後來王好賢被捕殺,但也有傳言,死的只是一個替身。”俞國振又慢慢道:“我倒是比較相信那傳言,王森、王好賢父子一般,雖然志大才疏,只能糊弄一些鄉野中的愚夫愚婦,可他們至少有一個長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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