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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俞的小小弓手受了委屈,那不是他的委屈,反倒是他天大的造化!”
“就你這老貨嘴巴能說,朕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崇禎忍不住罵了曹化淳一句,不過臉上的神情卻要好看一些了。確實,若不是那些貪鄙之官步步逼迫,讓俞家出售種珠之術,他還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市恩於俞氏呢。
故此,這確實是俞國振的天大造化!
沉吟了會兒,崇禎道:“既是如此……這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朕若是出面,必然又是一番大折騰,對那個俞國振未必是好事。國振,國振……這個名字,取得好啊。”
“正是,萬歲爺聖明,若非萬歲聖賢,哪裡會有這等少年英雄降世!”曹化淳拍了一下馬屁,然後又道:“以奴婢之見,也就是萬歲爺去除魏奸勵精圖治,才有這般臣子,就連錢謙益那愚頑之輩,也為萬歲爺所感化,暗募勇士,助俞國振立功。”
崇禎當然知道,曹化淳那句話實際上是提醒他不要忘了錢謙益的功勞。崇禎很反感臣下結黨,這也是他將閹黨踢翻之後,將東林黨的錢謙益等人同樣驅出朝廷的根本原因。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曹化淳一眼,曹化淳頓時跪了下去:“奴婢是有些私心,沒料想卻瞞不過萬歲爺聖明,奴婢剛入宮時,是跟著原司禮監王安公公,學得他對萬歲爺忠心耿耿……”
這位已經故去多年的司禮監大太監王安,崇禎還是很有印象,若不是這位大太監,他的父親朱常洛、兄長朱由校都未必能順利即位,就是他,也可謂間接受恩於他,只不過後來王安為魏忠賢所害死。想到這,崇禎道:“與王安又有什麼關係?”
“王安死時,魏賊氣炎正盛,後來是錢謙益為他寫的祠文。”曹化淳道:“奴婢知錢謙益一黨害國,並無為他意……”
崇禎哼了一聲,心中有些得意,這些臣下的心思,果然是瞞不過他的眼睛。他討厭錢謙益不是一兩天,曹化淳敢提此事,倒也證明這個閹人不是一昧地迎合自己。
過了會兒,他略帶惋惜地道:“起來吧,錢謙益身居江湖,卻未忘國事,也是有功,可惜其母突逝,他只能丁憂……你讓內閣擬個旨意,追贈他亡母一個封號,以彰其功。”
“是,是。”
曹化淳爬了起來,還沒有站直,就聽到崇禎又幽幽地道:“收了他的銀子,便算是朕賞賜的,你這老貨,下去吧。”
曹化淳慌忙又跪了下去,他聽出崇禎並沒有真正的怒意,涎著臉道:“奴婢無兒無女,就是貪些財,等有一日萬歲爺覺得奴婢年老不堪用了,奴婢出去之後也可以當個富家翁。反正這些貪官的錢財,用在奴婢身上,也算是替萬歲爺省了些……”
“滾滾,你這老貨還得寸進尺了。”崇禎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笑容中卻滿是倦意。
東林也好,閹黨也好,都是貪官,倒就是如今的內閣首輔溫體仁,無論是言官還是廠衛,都未曾報上他本人的貪鄙。…;“錢謙益這人,有才無德,可用,不可大用。”他心中暗想,至於俞國振,這個時候就已經完全被他忘記了。
“那些人把我們忘了最好。”襄安,細柳別院,俞國振微笑著想。
“今日這拍賣一辦,他們想忘都難了。”俞宜軒也微笑起來。
他們二人向著外頭望去,一大群的各式商人掌櫃,正紛紛走進客棧。當看到走在最前的那人時,俞宜軒笑了起來:“沒曾想到他竟然親自來了,最前的那一位,就是尚書坊鮑家當今家主鮑興志。”
鮑家是徽商世家,向來與朝廷關係密切,到來的除了鮑家之外,尚有蘇家、許家、汪家、王家各大家族的代表,但鮑家是家主親來,身份自是不同,因此走在了最前。
另外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位於眾人之末,俞國振看了那人一眼,此人眉宇軒昂,看年紀只是二十出頭,面上沒有多少商人的世故圓滑,倒是顯得相當儒雅。
鮑興志走在最前,眾人相互推讓次位,就在這時,遠處又是一群人走了過來。看到這群人,徽商們突然間中止了推讓,原本的一團和氣,變成了隱約敵視。俞國振看了微微一愣:“五叔,這夥人……你可認識?”
“唔,這夥人我一個都不認識,莫非是聞訊而來的外地商人?”
用不著他們問,下邊已經傳來了爭執聲,徽商中一人冷笑著道:“你們晉商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這可是皖地,不是揚州城,更不是山西!”
“晉商。”俞國振聽到這個詞,眉頭微微聳動了一下。
“好,好,我正擔心這些徽商聯手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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