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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此事……”俞宜軒皺了皺眉,他相識的人裡,沒有聽說誰是技擊大師的,雖然附近也有自稱是程衝鬥再傳弟子的武師,可是他們連高不胖尚且不如,哪裡能教家衛少年更高明的技擊之術。
“不過這不急切,先得解決掉眼前的對手再說,逃走了一個人,料想還會捲土重來。”俞國振思忖了會兒:“這夥人如果目的確實是我們俞家,他們埋伏在江畔那個位置,只怕最初目的不是別人,而是我。”
“你?”
“是,每日晨跑我都會從那兒經過……五叔,我先召人問一下情形,請五叔稍候。”
俞國振本來準備派人去喚蔣佑中的,他已經聽說,是這孩子發現了潛伏在那的匪人。但想到他剛才受了傷,身上也打溼了,便走到蔣家的宿舍。
見他來了,蔣權慌忙行禮,臉上的神情有些訥訥,俞國振知道他的心思,誰能想到到俞家來還有這樣的危險,只怕他已經心生退意了。俞國振拍了拍他的肩:“蔣師傅,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且不說我們籤的長契,單單一件事情,除了我這兒,你的一身手藝還能在哪兒得到施展?除了我這兒,佑中還能在哪兒學到這麼多的新本領?”…;
“可……可是……賊人……”
“如今天下,盜賊四起,就是蘇州府,也有太湖水賊出沒,我這裡好歹還有家衛,今日若不是家衛奮勇,佑中就要落入那夥賊人手中了,離了我這,誰會讓自家護衛家丁,保護你們父子?”
這一番話,讓蔣權無言反駁,如今這世道,人命真不值錢,他們父子,無錢無權,走到哪兒,都是草芥的命!
或許還真只有在俞國振這兒,他們父子才得到重視,有高牆,有護衛!
“你仔細想想,我也不為難你父子,如果你真想走,我給你盤纏,派人送你們回吳江。”俞國振又說了一句:“我現在去看看佑中,他算得上我半個弟子,今日發生這種事情……方才混亂,我來不及細問,現在還好吧?”
俞國振這句“半個弟子”讓蔣權身體微微一震,江南一地,最重師道,這句話,可是點明瞭俞國振對蔣佑中寄予厚望!
蔣權默默將俞國振領入了屋中,蔣佑中正靠在床上發呆,見俞國振來了,立刻翻身下床:“小官人,我要出去!”
“你冷著了,又受了傷,現在怎麼急著出去?”俞國振責備道:“乖乖在床上躺著!”
“可是今日還要上學……”
“今日放你假了。”
“但我不喜放假,只喜上學……”
俞國振啞然失笑,隨他來的醫師已上前為蔣佑中把脈。自從大量少年來到之後,俞國振便延請了鎮上的兩位郎中,輪流來為別院中老少檢查身體。
“雖是受了些驚嚇,但是並無大礙。”那醫師把過脈後笑著對俞國振道:“五少爺只管放心,最多三兩天,便又生龍活虎了。”
“如此多謝崔先生了。”俞國振點了點頭。
那崔先生知趣,檢視完後就告辭出去,俞國振看著瞪大眼睛不解地望著自己的蔣佑中:“佑中,今日你立了大功,若不是你,後果不堪設想!”
這不是俞國振虛言,如果不是蔣佑中發現有人隱藏,他們一群人接近過去,那麼匪人動起手來,家學中的少女孩童少說要死一大半!
蔣佑中還不太明白這個後果,只知道小官人是在誇獎自己,呵呵笑了起來,然後道:“小官人,既然我立了功,郎中又說我沒事,我可以去上學麼?”
俞國振再次啞然失笑:“今天休息一下,我讓家學學堂今天停課,你只管放心了。”
“停課……”蔣佑中很是失望。
“不過,佑中,你是怎麼發覺那夥人的?”
“是小官人教我的。”
“啊?我何時教你?”
“小官人說了,水有三種形態,固體為冰,液體為水,氣體為水氣,溫度低於冰點,水便會凝結成冰,熱水氣遇到冷氣,便會凝成小水珠。我們冬日裡呵出的氣中,含有水氣,它們遇到外頭的冷氣,凝成的小水珠就成了我們看到的白氣……”
蔣佑中一大堆話,都是複述俞國振教他的道理,這是小孩子的通病,回答問題抓不著重點。不過俞國振已經明白當時發生的事情,原來蔣佑中觀察周圍極為仔細,看到了草叢中那些賊人呵出的水氣,所以發現了他們!
這倒是俞國振沒有想到的,看來,他教授的那些自然常識,還真有實際用處。
那夥賊人連夜乘著大雪隱伏,結果卻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