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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沒有多加修飾，更沒有絲毫敬語，平平淡淡，有點像是老朋友，同樣也有點像老對手。

正因為如此的簡單，所以青鶴秀才也是第一時間認出了來人真實身份，龍主。

天機宮乃雲霧澗核心重地，不說雲霧澗中的守護妖眾，就算是周邊的九澗十八洞，也有數萬精銳妖兵妖將，除非這些附屬小妖們集體反叛，不然來人即使有著煉虛境修為，也別想不動聲色的潛進雲霧澗核心地帶，算來算去，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雲霧澗最為熟悉不過的龍主。

雲霧澗，本來就是人間殘餘龍族的聚集地。

聽到朱業的笑聲，青鶴沒有絲毫驚訝，雖然心中有些奇怪朱業為何只有煉虛初期的修為，這跟朱業十年前離開時那遠超煉虛後期境界修為有著天囊之別，不過他畢竟已經達到了煉虛後期境界，大天劫臨近，心態漸漸放寬，原先斤斤計較的一些事物，早已放開。

朱業眼中精光閃過，心中猜測的沒錯，到達煉虛後期的青鶴果然沒了當初的野心和銳氣，眉宇間流動的神氣也顯示出他能有如今的修為境界確實是理所當然，並沒有走什麼歪門邪道，遂微笑了下，徑直坐在青鶴的正對面，望著那沸騰滾動的茶水，道：“怎麼？連杯茶水都不捨得給？”

青鶴眼中亮光微動，迅速回過神來，緩緩拿出一隻杯麵上雕刻著萬里山河圖的暗紫色玉杯，給朱業滿上天山雲茶水，恭敬遞了過去，不過他並沒有說話。

朱業毫無顧忌的接過茶杯，輕輕嗅了下，感受到天山雲茶中清涼氣息，以及那濃厚至極的輕靈之氣，張口便‘咕咚’‘咕咚吞’了下去，絲毫沒有青鶴那般優雅恬淡。

青鶴望著朱業那狂放不羈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下，一邊拿起茶壺再次給朱業倒茶，一邊道：“你還是跟以前一般狂妄，就不怕我在茶水中做手腳？以你如今煉虛初期的實力，我要是動了殺心、貪心，眼下可是最好的時機。以往，你雖然同樣猖狂不羈，但暗下卻是心細如髮，這可不對啊！”

朱業吞下茶水，這等天下一等一的天山雲茶，最大的用處就是增加肉身強度，如果是擺在十年前的龍主面前，自然不算什麼寶貝，可物件換成了如今的朱業，那可就有著天囊之別，他如今正處於恢復實力的階段，抓住一切可抓住的機會，吞噬一切能增加實力的東西，雖然有失龍主的威名，但跟小命比起來，那些虛名實在是太不值錢。

感受滾滾熱流在體內翻騰，朱業覺得渾身舒坦，絲絲汗珠從毛細血孔中緩緩益處，讓他有股莫名的快意，望著平靜如水的青鶴，他笑道：“以我如今的境界修為，不管是鬥法，還是肉搏，估計都不會是你的對手，但如果是單純想要殺你，我有五成把握，你信嗎？”

青鶴眉頭微挑，雙眼精光內斂，犀利陽光平平淡淡的從朱業身上一掃而過，不露絲毫表情，沒說信，也沒說不信，給人種模稜兩可的挫敗感。

朱業微笑拿起茶壺，自給自的斟了杯，自斟自飲，雖然身前坐著位煉虛後期境的絕頂高手，但他並沒有當回事，如果是不知內情的人，即使認為朱業剛剛的話是在自吹自擂，估計也會忍不住佩服朱業的勇氣，畢竟能跟煉虛後期境高手對峙，可是需要有足夠的實力做後盾的。

望著朱業那近乎猖狂的肆無忌憚的表情，青鶴並沒有動手試探，輕輕笑將出來，一本正經道：“我信！”

朱業微震，望了望青鶴，疑惑了片刻，隨後醒悟的點了點頭，親手給青鶴身前的茶杯滿上茶水，低笑道：“你這隻扁毛畜生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啊！老實跟你說，我自身實力如今真的只有鼎盛時期的千分之一，境界的差距太恐怖了，打肯定是打不過你的，不過要真想殺你卻是易如反掌。不過，把握並不是剛剛所說的五成，而是十成，而且是一擊必殺。”

朱業並沒有拿出神魔器，但青鶴真的信了，他是朱業前世身為龍主時最早收服的手下，跟隨他已有兩百多年，對於朱業的脾氣是最瞭解不過，一件事如果沒有七成成功率，朱業是絕對不會冒險的，雖然有些不符合他自身那猖狂傲氣的個性，但這是求生之道，尤其適合沒有王法的修行界。

同時，青鶴自身那股想往上爬的野心，在成功晉級煉虛後期境界後，已漸漸淡去，畢竟是要渡劫飛昇的超凡人物，修行界的權勢已不太能引起他的興趣。

朱業其實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他才這般放心的潛進入雲霧澗的深處。畢竟，他如今雖然有著煉虛初期境的強大修為，但命卻只有一條，大意不得。

青鶴恬淡幽靜道：“十年前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