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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簡單通俗的交涉,朱業知道她姓於,單名一個梅字,地地道道的無為縣城人,年前剛從省城警校畢業,如今在縣局當文員,工作非常輕鬆,用她的話來說:也就是個日常打雜的。
於梅走後,朱業便抽出資料夾中厚達數十頁的全部都是老揚家陳年往事的文獻資料。
朱業本以為,以他極其有限的小學水平,肯定很難看明白經過警局專家整理過的專業文獻,可當他看完第一段後,便一頭紮了進去。老半天后,他這才抬起頭來,滿臉訝然,原來一切都是如此簡單,一看就懂,過目不忘,神了。
昨天清晨,朱業這世的短暫記憶已與前世那股龐大且複雜的記憶完美融合,雖沒影響到朱業的自主意識,但他已能確定自己前世是條龍,而且還是條妖龍。
朱業對龍並沒有什麼偏見,而且估計是神話故事聽多了的緣故,不但不排斥,私下還有些莫名的欣喜。
望著已全部理解通透的資料文獻,朱業暗下有些自得,上輩子雖然是條妖龍,但終究沒完全白活,起碼這輩子不會再因為無知而浪費生命,原先的草包腦袋如今已裝滿了貨,飽飽滿滿的貨。
朱業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上輩子明明是條妖龍,幹嗎還要跑到俗世間廝混了幾十年,雖然他沒有像某些老妖那般混上幾個博士、碩士頭銜,但那幾十年也沒瞎混,起碼也泡了幾十個省級圖書館,也算得上是學識淵博。
暗喜了幾分鐘,朱業便又回過神來,開始思考文獻資料上關於老揚家的清晰解說。
如果按照年代久遠,老揚家興起的年數並不長,前後加起來也就二十年來年。
老揚家真正的振興者叫揚宇坤,揚子林、揚子山兩兄弟的父親。
起初,揚宇坤也就是個街頭惡霸,當然那是街坊鄰居私底下給他的評價,他正式的身份是紅衛兵,跟著幾個老兵油子在城瞎折騰,後來不知何種緣故,突然變成了九指,自此便轉了性,變得異常低調,可家境卻漸漸富裕起來。
二十年的流光歲月,街坊鄰居都看在眼裡,老揚家是真的越來越有錢,非常有錢,可讓人不理解的是,越是有錢,揚宇坤卻越是低調,時常還會捐點小錢出來辦點公益活動,比如建間小學啊什麼的。
可突然有一天,老揚家的宅子起火了,那火很奇怪,不是從屋裡開始燒起,而是從土裡突然鑽出來的,直接把宅子包圍在當中,內裡上百號人,最後一個也沒跑出來,全部被活活燒死。
走水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種,民間也有許多猜測,但朱業沒去理會那些,心思全放在‘火’上,按照文獻資料上的分析,那火肯定不是凡火,是修行人士下的黑手,而且還是煉丹期以上的高手。
頓時,朱業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老揚家相當不簡單,幾個姓揚的可能都不是修行人士,但老揚家肯定跟修行界某門派有著密切關聯,如果能挖出這根線,說不定就能搞清楚寶藏的秘密。
正當朱業想去老揚家那幢不算豪華卻佔地面積極大的廢棄宅子轉悠轉悠時,別墅園的門鈴又響了,他皺了皺眉頭,一邊起身去開門,一邊琢磨著是否該去聘請幾個人來幫忙看園子,不然連開個園門都要親自來,實在有些浪費時間。
走出別墅樓,朱業便瞧見一行有三輛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八個西裝領革的職業保鏢分成兩排站在中間的紅旗轎車門前,車門緩緩開啟,滿臉憔悴的田家炳從車裡走了出來,他的眼圈有些發黑,眉頭深皺著,像是心事重重。
“田……田教授,你這是怎麼了?”
朱業本想叫他田老闆,可又覺得太過生疏,但對方畢竟不是山中人,不能以山中人的輩分來衡量,猶豫了老半天,還是覺得‘教授’兩個字最好,沒有輩分之分,又不會覺得生疏,非常適合。
反正田家炳是個天才,才四十出點頭的年紀,不但成了省內少有的億萬富翁,名下還掛了不少名頭,比如考古學家,歷史學家,著名企業家……聽說還在某知名大學掛了個名義教授的名頭,雖然是名義上的,但以他的淵博知識,‘教授’兩字到也受得起。
田家炳用疲憊的雙眼在朱業身上掃了下,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微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筆流動款子被集團內部人員捲到了國外,幾個原本就鬧的很僵的對手,頓時乘機發難,上面好像也有人在打壓田氏,幾家銀行都拒絕給田氏貸款,眼下實在有些揭不開鍋,想來跟前輩借點銀子,等週轉過後便雙倍奉還。”
田家炳說的極其輕巧,可言語中卻透著股泰山壓頂的沉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