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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那尊觀音重又沉,兩手環抱仍心有餘而力不足,抬不到三寸高便覺手痠,稍一使勁兩肩就往下沉,差點沒讓她胳臂脫臼。
她可不會主動招供是她懶得抬重物日行幹裡,故意放棄大姐一再交代的觀音玉像,真讓她抬回來鐵定累個半死,好處她卻一點也得不到。
衛天堡的人根本就睡死了,她來來回回進出了兩趟都沒發覺,鼾聲四起地讓她不得不找棉花塞耳,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要不然她真想在他們臉上作畫,好讓他們反省自己的過失,別仗著虛名招搖過市,害她盜得沒什麼成就感還捱了罵。
下回她一定要畫只大烏龜,龜殼上寫著王八,然後把人用草繩吊起來。
“少撒嬌了,我不是大小姐,你這招用在我身上沒用。”好命點都當娘了,還這麼玩性不改。
羅菊衣笑得好不開心地摟摟青衣婦人,在她肩上蹭呀蹭。“奶孃,你最疼我了,你比我親孃更像我的娘。”
“哼!小丫頭片子少使心機,你心裡打什麼主意我還會不清楚嗎?你可是我一手帶大的。”換了梅丫頭她或許還難以招架,她的心思比兔毛還密。
除了大小姐沒吃過她的奶外,其他三個全是她把屎把尿拉拔成人,夫人成天跟著老爺四處找酒,沒多少時間照顧稚嫩娃兒。
想當初她剛答應接下哺育她們的工作的時候,還以為丫頭們沒了娘,小小年紀失恃又沒爹親在一旁照料著實可憐,她乾脆帶著丈夫、兒子一同入千楓林找事做,就為了一時憐憫心氾濫。
誰知一入林就出不去,晃眼間過了十餘個年頭,和外頭的親戚全斷了音訊,至今是死是活一概不知。
她入林十天後就後悔太過沖動,美得不像凡人的夫人笑臉迎人地向她道謝,讓她怔了老半天以為見鬼,差點跪地求佛祖保佑。
相處久了才知道這一家都是怪人,沒一個正常地老是待不住,三天兩頭不是少了老的便是丟了小的,一家幾口子人很難有湊齊的一天。
直到四小姐不小心洩了口風,因第一次出任務而過於興奮,她這才明白主子一家老少做的全是沒本的生意,屋頂上來去專幹見不得光的勾當。
等到她知情為時已晚,四姐妹全成了盜字輩高手,讓她擔心又煩惱地不知如何制止才是。
幸好這些年她們盜技越來越高明,每一回出去都能全身而退,她一顆不安的心才逐漸放下,以等待的心情迎接她們滿載而歸。
“奶孃,你怎麼捨得我悶成菊幹,你瞧我的小臉都發皺了。”羅菊衣故意擠出幾條細紋博取同情。
奶孃被她的小動作逗笑了。
“得了,你這丫頭沒一天安份的,怎麼不學學你二姐文靜的待在蘭園養蘭。”起碼不用她四處找人,在門口一喊就有人應話。
文靜?!她吐吐粉舌很想大笑。“二姐根本是一具活屍,她要聒噪得起來才真的要大喊見鬼了。”
那發出陣陣惡臭的腐心蘭連死人聞到都會再死一次,而她久聞其臭不知其味,一株一株地移植栽滿蘭園,燻得雁鳥一隻只往下掉。
怪就怪在她日夜沾染身上卻沒有腐心蘭的臭味,反而清新得像山中清泉,微帶獨特的蘭花香。
“你喔!小嘴時而沾蜜、時而沾毒,小心二小姐聽見討來一頓皮肉痛。”什麼活屍,越說越不象話。
嬌俏的小臉高仰著,有幾分淘氣。“二姐才不會生氣,她連表情都沒有。”
五官一應俱全,唯獨少了笑容,死氣沉沉的令人聯想到提燈的守墓人。
“夠了,別再批評你的親姐姐,讓我把你這頭亂髮梳好別再動,你到底上哪黏來一堆怪東西?”梳都梳不開,結打得像麻花。
羅菊衣心虛的低下頭,怕奶孃瞧見她藏不住秘密的眼,她偷偷溜進大姐的梅園原想找些新奇的玩意解悶,沒想到梅樹上那條可惡的小蛇居然攀上她手臂嚇她。
一緊張她也不曉得打翻什麼,整個黏黏稠稠地倒了她一身,洗了又洗還是洗不掉。
要是大姐知道她偷到自個人房裡,恐怕她沒多少好日子可過,光是禁足半年就夠她受了,更別提一些古里古怪、只有大姐才想得出的懲罰方式。
“咦,這不是你偷的血玉蟾蜍,怎麼會發光?”照得黑夜恍如白晝。
“真的會發光耶!好神奇喲!”就著月光,羅菊衣拿起被她做成項鍊掛在頸間的玉蜍比畫。
月圓的柔光輕輕灑下,照在遍體通紅的玉身,一圈紅得刺目的光芒隱隱散發,令整個菊園如同血染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