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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一路行來,心境安然而祥和。
不知不覺之間,流光步入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竹節高矗,遮擋住了皎潔的月光,在夜裡顯得有些森然,身處寺院之中,佛門清淨之地,流光倒也並不懼怕。她平和地走在深邃幽長的竹林小徑上,越見深入,越得寧馨。
周圍的燈光漸漸弱了,只剩下從枝葉縫隙間透過的月光射進竹林,隱約還能照亮來時的小路。怕在林子裡迷失了方向,流光順著小徑回返,卻不慎在岔口走岔了路。看著眼前陌生的精緻,流光有些無助,該走哪條道兒,才能回去?
嫋嫋梵音傳入耳,流光合計著遇上僧人問上一問便是,索性沿著錯道繼續往前行。身旁的景色不斷變換,不多時,她站在了普度寺的一側偏殿之前。一個年老的僧人打坐在殿內的蒲團上。按照特有的頻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座前的木魚。
老和尚是背對著流光團坐的,興許是聽見了流光的腳步聲,他一面敲著木魚,一面說道:“女施主請進。”
流光疑惑於他怎麼知道來人就是個女子,但是她還得同他問路,便步進殿內,停駐於老和尚身後。
和尚仍舊沒有回頭,只顧一下一下地敲打木魚,若非沒有規律的敲擊聲傳入耳內,流光會以為他已入了定。她急著回去,沒法在這看他打禪,便出言詢問道:“大師,請回走那條路能回到禪房?”
老和尚答非所問地說道:“順應本心,自然能到嚮往之處。”
流光有些來氣,這和尚是念佛念傻了不成?跟她一問路的打什麼啞謎!正打算出去自個兒尋路,和著木魚敲打之聲,和尚念起了佛經。他念得含糊,流光聽不清楚到底唸的是什麼,但是陣陣佛音入耳,她的氣息漸漸地平定下來,歸於一片寧靜。
“女施主可找到了去路?”老和尚一語驚醒了流光,她此時才驚覺自個兒的腳步早已停住,竟在這殿內聽他念完了一段佛經。
“去路在哪兒?”流光不自覺問了出來。
此時,老和尚從佛前轉身面向流光。他頭戴明黃毗盧帽,身穿五衲衣,手持一柄木製小錘,大赤赤地將流光的面容掃視了一眼,語氣平緩地說道:“女施主為情所困吧。”
以前,見多了坑蒙拐騙的行徑,不少和尚道士打著算命看相的幌子,專逮著女人和老人行騙,就為轟得人不察相信了去,方賺得錢財。流光估摸著這兒的人都特迷信,這個老和尚搞不好把她當作一個常在深閨女子,好騙得很,隨意張口就是一句批語,妄圖從她身上坑些銀子出來,嗤笑地問了一句:“什麼是情?”
一個和尚,懂得什麼情!瞎蒙的吧!
“女施主請看。”老和尚挽袖將木魚端起,送至流光眼前,說道:“和尚敲了一輩子的木魚,倘若不是這一個,和尚就覺得不自在,總是不願再敲響,這便是情。”
流光細細一想,這和尚說得也不無道理,他敲了一輩子的木魚,對木魚有了感情,摸著別的木魚,自然就有陌生的感覺,不若往常用的那一隻順手。於是她又問道:“那什麼又是愛?”
老和尚咧嘴一笑,接著說道:“這愛,有大愛與小愛之分。佛渡眾人,憐憫眾生,拯救蒼生脫離苦海,是為大愛;父子母女、夫妻倫常、**女愛,是為小愛。”
“一夫多妻,新人進門,舊人泣漓,縱然是夫妻,又算是什麼?”流光再問,難道丈夫對舊妻的遺棄,也算是愛?
“失小愛而投大愛。夫憐其無養,以衣食侍之,是為慈悲;妻以德懷容之,寬納夫之所愛,是為大德。”
“如此說來,豈非世間男兒都以拋妻另娶,投身佛門大愛為榮了?!”流光不以為然地笑道。說舊妻愛其所愛,尚且還算說得通,說丈夫另娶,恩養舊妻竟然是一種慈悲的憐憫之情,這老和尚,當她是三歲孩童不成!
“佛門修行戒嗔、貪、痴,是為三毒,女施主勿要惱怒。”老和尚語重心長地勸流光道:“貪戀前生,痴眷今世,施主為小愛所困,矇蔽一雙慧眼,是以會曲解和尚之意。”
“你怎麼知道?”流光驚問。這個和尚知道她的事?
“我佛慈悲,憐蒼生之苦,渡世間之人。”老和尚斂下笑容,迴轉過身面對佛像,一面敲打著木魚,一面唸叨道:“yin、邪、奸、欲、貪、痴、顛、狂之輩,皆需度以正道,心存大善,以行德感化,去邪網,存善德。”
流光有些急了,這和尚,不是故意吊她的胃口嘛?他話中透露出對她來歷的瞭然,問他不說,卻又跟她扯起佛理來。
想到這裡,流光趕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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