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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側屋裡供了塊牌子,她走了進去,那是個牌位,正楷刻著“亡妹蕭吟之正靈”。
“是你妹妹?”
“是。”
“我上炷香罷。”說著,執起旁邊的香,就著香爐裡的香火點上,行到牌位下方正中,曲身一禮。蕭彧接過,幫他插進香爐裡。
“郡主還記得吟兒。”蕭彧把她引回正屋。
“不大記得清兒了。”流光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敷衍了一句,又道:“你說說吧。”
“吟兒常念著郡主的好,”蕭彧目光凝滯起來,像是回憶著,“她常跟我說,郡主讓她住好屋子,吃好吃的,請御醫給她治病,還說,她好了,要來親自謝郡主。”嗯,還好沒見過面。
“她得的什麼病?”
“血癥。”喔,白血病。可憐的女孩兒。
“清明時,我去她墳前給她上炷香。”流光不知怎麼安慰他,只好說道。
“蕭彧代吟兒謝郡主恩典。”蕭彧曲身給她行了一個禮。
“你們以後都別多禮了罷。”她真看不慣他們老腰彎來彎去的。
“是。”
“郡主……”吳紹文在一旁看他們相談,想要引過流光的注意,撒著嬌地叫了一聲兒。
哎呀,媽呀!可嚇死她了。雞皮疙瘩落滿地了。
“怎麼了?”忍了揮開掛靠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衝動,她問。
“郡主不搭理邵文了。”說著,他還咬了咬唇,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天!她受不了了!“乖,”流光摸了摸他的頭,想象著自己在安撫一個小孩兒,“我有事和蕭彧說,你先回屋,成嗎?”要哭了,真要哭了。那男人雙眼快要溢下淚珠兒了。“真是有事兒,改明兒我閒了來尋你,可好?”
“是,郡主。邵文等您。”說著,回自個兒屋子裡去了。流光看見他熟練的抽了一口氣,把淚珠兒都憋了回去,嗔目結舌,這也太行了!不做人妖可真是浪費了!
送走了吳紹文,蕭彧問道:“郡主有事請說。”
“楮亭襄,”她頓了一頓,注意著蕭彧的臉色,“你還恨他嗎?”
“不,郡主。”他沉吟出口,“我只是為了吟兒。”
他沉靜地凝著那牌位許久,“我沒恨他,只是不願再見他了。至於進府,左相併非蕭彧的明主。”流光很想自戀地問他一句“你的明主是誰?是我嗎?”可沒敢說出口來。其實她不知,她給蕭吟治病,安排蕭吟的起居,給蕭彧送吃食,又給蕭吟上香,還說要去蕭吟的墳上,蕭彧打心裡已經相當感激她了。她在他眼裡不再是那個好男色的女人,她身上有股子人味兒,不是說她不是人,而是作為原來的卿雲郡主所沒有的人情味兒。她不知不覺地將這一府的人視為她的責任,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給予他們關懷。
“今晨我見著了楮亭襄,他彈著一曲《漢宮秋月》。”流光很是不解,一個男人,怎麼會彈這麼幽怨的曲子。
“是為著敬昭皇后吧。”敬昭皇后?喔,是薨了的那位皇后的諡號吧,那是楮亭襄的母后。“敬昭皇后生前並不受寵。”原來是這樣。
問到了自己想要的,流光也就打算走人了。禮貌地跟蕭彧道了一句,“我先走了。”出門時,還看了一眼蕭吟的牌位,想著,“回去讓曼箐提醒我清明去上香,答應了人家的事忘了就不好了。”
蕭彧把她那一眼收進眼底,嘆道:這個女人,終究是與一般皇家女人,不一樣啊。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二十五章 置氣
回到漫苑的時候,差不多已到申時用晚膳的時候。她讓曼箐她們把膳食就擺在悉嬅閣,用膳時,看著一碟雕成玉蘭的蘿蔔,精緻得很,她就特別高興。小時候她的表哥在伙食團學廚子,就愛雕蘿蔔,還得過獎,一興奮,她便讓服侍她用膳的柳箐給寧熹也送去一碟。
膳畢,流光讓曼箐擺上紙墨筆研,繼續練字。習慣是個要人命的東西,練字已成了她的一大愛好,每天不練上那麼一會,總覺得缺失了些什麼。如今她已不需要再臨摹著卿雲的字帖來寫字了,她的字已和卿雲有七八分相似。現在,她把練字的重點放在了字型的大小上面,她總也寫不直一行字,不是大就是小,單個兒看來,個個都挺好,放一塊兒,就是擺不規整。
梨香走進來,和曼箐嘀咕了一陣兒,又輕手輕腳地的出去了。
“什麼事兒?”流光一面寫著,一面問道,寫的是那首豔詞,她覺得那三個疊字的名字就是寫不成一般的大小!
曼箐有些神色不定,支支吾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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