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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彧鬆了手就要下床點燈,流光握住他的手不放,她挪動了一下身體,挪到床沿,說道:“你就這樣點燈,別鬆手。”
“好。”蕭彧用力握了握她,告訴她他就在身邊,另一隻手從桌上拿過來燭臺,點上,燭光瞬時照亮了整個屋子。
有了光,流光明顯舒了一口氣,她看著站在床前的蕭彧,歉意的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做了噩夢,我害怕。”說完,她把身體往內裡又挪了挪,好讓蕭彧上床,“你上來吧。”
蕭彧就著兩人相握的雙手坐上了床,看著流光的臉色好了些,這才說道:“躺下來吧,我就在你身旁。”
“嗯。”流光點點頭,躺下了。
蕭彧伸出另一隻手來,攬住了流光,把她抱入懷中,流光這才鬆開了緊握住他的那隻手,縮排他的懷裡。
蕭彧輕撫著流光的背,良久,聽得她不再喘得厲害,眼睛也不再死瞪得溜圓,他才出了聲問她:“好些了嗎?”
“好多了。”流光笑了一下,對蕭彧說道:“謝謝。”
蕭彧略顯油腔地笑了,他說,“謝什麼,娘子?”
噩夢的恐懼感驟然俱消,流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蕭彧見她笑了,安下了心,問流光:“不怕了?”
“嗯。現在好了。”
蕭彧鬆開了緊抱著她的雙手,兩個人分了開來,重新躺好在床上,燭火的光暈一閃一閃地,映在屋子裡的光影圈兒忽大忽小。
蕭彧轉過頭來看向流光,她的側臉就在眼前。
“夢見了什麼?”蕭彧問道:“甚少見你這般害怕的模樣,能說一說麼?”
“寧熹,是寧熹,他要殺我。”流光沒有多想,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她側過頭來看著蕭彧,抽出手來按住胸口,說道:“寧熹拿了把劍刺進我這裡,祁珩在他背後看著我,他們倆看我的目光,好似我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是我奪了他們的愛人。這兒,好痛,好痛。”
蕭彧皺起了眉頭,他握住流光按壓在胸口的手,說道:“你想多了,這怪不了你的。”
“可是他們在怪我。”流光應著蕭彧。奪了鬱流光身軀的人,是她呀,他們如何能不怪罪於她?
“他們不會。”蕭彧肯定地回答流光:“他們不會怪你的,這怪不了你。是你想得太多,太過自責,你愛寧熹,不是麼?因為你愛他,所以你自責,你愧疚,這才做了這夢。夢裡的情形,不是真實的,他們並沒有怪責於你,怪責你的,是你自己。”
聽了蕭彧這話,流光仔細地思量了一番。是的,寧熹從來就沒有說過怪她奪走鬱流光身體的話來,他只是問她,鬱流光是否真的回不來了。是她自己潛意思裡認為自己奪走了寧熹的愛人,她喜歡寧熹,所以,為寧熹的悲傷而傷感,心痛。就如同她以前對待那個男人那樣的矛盾,她心疼於他為她和他之間感情的糾結,她想放了他走,卻又對他萬般不捨。她想解放了他,卻怎麼都放他不下。
想明白了這些,流光看向蕭彧,說道:“蕭彧,謝謝。”
“想通了?”蕭彧笑了笑,看著眼前這般認真的容顏,他的心裡,有些發酸,可是,他還是指點了她這迷津,他希望看見的是她幸福而快樂的笑容。縱然是有一日她離去,那也是他對她的一種縱容。如此地在她身邊,看著她,對他而言,就是一份滿足。
“嗯。”流光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嚶嚀應了蕭彧的話。她將兩人相握的雙手鬆了開來,扯了扯被子,給蕭彧蓋上,自個兒也睡好了,對蕭彧說道:“睡了吧,我沒事了,明日,我們還有好些活兒要幹呢。”
想起這間木屋悠然的矗立在這清幽的山谷之中,左鄰右舍都是些熱心腸的大叔大嬸們,還有那些天真的孩子,快樂流淌著小溪,待得集日後家裡還會住進一群活潑的小雞小鴨們,流光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她的腦海裡想象著這些快樂的情景,甜甜地,入了夢鄉。蕭彧看著她嘴角微微翹起的睡顏,無聲地笑了笑,也睡下了。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零九章 杏仁茶
木材行的工匠如約到來,他們的活計做得很快,不過幾日功夫,一所木柵欄環繞在外的小院成了形。李嬸乘著集日進城,給流光帶回了十來只小鴨子,又幫她用竹條編制了一圈圍欄,把小鴨子圍進去餵養。這所小院有了小鴨子們的加入,歡笑聲時常活躍在其間。
到了下旬,蕭彧按例要去鴛江樓報到,他和那一回捎帶他們的車把式談妥了價錢,每旬第一日來接他們,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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