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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內人,她怯生,不願獨自在外堂裡頭,請勿見怪。”蕭彧將流光往身後藏了藏,流光本是不願,但蕭彧已脫口說出她怯生的話來,她也不好公然反駁,只是就著他的身子藏在他的背後。
劉掌櫃一瞧,連忙對蕭彧說道:“先生哪兒的話,請隨我往這邊走。”他收回打量流光的目光,往右方道上一伸手,將他們引向內堂廂房。他一面走著,一面轉頭對蕭彧笑道:“我們這兒這些年改葺了格局,先生莫要走叉了道。”
蕭彧四下一看,果然。他說道:“這兒模樣確實變化甚大,東家的生意做得大了,蕭某該去拜訪拜訪的。”
劉掌櫃聽了他的話,說道:“東家現下里就在這兒,一會兒我便去通報於他。”
流光假作羞澀的樣子跟在蕭彧背後,聽著兩人的談話,看起來甚是熟稔,蕭彧稱這茶樓的老闆為東家,那麼,以前蕭彧住在周山的時候,便是在這兒討生活混吃喝了?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零七章 鴛江樓
茶樓名為鴛江樓,取自“鴛江花影”之意,在周山縣很有名氣。茶樓的東家曲松年是周山縣令之子,年方二十又四,卻是才華橫溢,擅長於花鳥畫,自創鴛江花鳥畫派,在這周山縣城裡開起這麼一家鴛江茶樓,吸引了眾多才子佳人齊聚而來,又有“花開畫圖映鴛江”的美譽。
蕭彧尚未攜幼妹進京治病之時,就在這鴛江樓謀了一份差事。來此處的茶客大多都是文人墨客,俱好弦雅之音,因此,曲松年請了蕭彧在茶樓為客人們偶獻琴藝。
當年蕭彧尙在此之時,若遇雅客們起社或是聚會切磋畫藝,必不可少的便是蕭彧。與會者共同評判出優勝者,勝出之人,可邀蕭彧為其獻奏琴音一曲。後來,那些文人墨客們偶然間發現蕭彧一手妙手丹青並不亞於他的琴藝,更是送上金銀財物,只為求他一畫。
此後,每當蕭彧作畫之時,流光都會扼腕嘆息。古人們對墨寶甚是珍視,蕭彧卻是大手一揮而就,書畫的作品當即換成了銀兩裝進了流光的荷包。拎著荷包裡沉甸甸的銀子,流光不得不得感嘆,蕭彧這一身的仙風鶴骨,都給沾染上了這金銀的銅臭。
有一回,流光忍不住問蕭彧,這樣是不是太俗氣了些,蕭彧扔了她一句:“不俗氣的事兒當不得飯吃!”硬生生地把她噎了回去。
說回流光假作羞澀跟著蕭彧進了鴛江樓內堂裡,這鴛江樓很寬敞,外堂為一些普通茶客而設,也有說書先生在外說書。內堂裡分為廂房和茶園,廂房也就是包間,茶園卻是為文人雅士們聚會和起社之時使用的,園子修築得很美,有幾分蘇杭庭園的味道。
劉掌櫃引著他們穿過茶園,走到一幢閣樓式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對他們倆說道:“先生稍候片刻,我這便去通報東家。”
蕭彧點了點頭,劉掌櫃自是進去了。一不會兒,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從閣樓上下來,迎了出來,見了蕭彧,更是拱手抱拳,“與先生多年不見了!”
蕭彧回了他一禮,說道:“叨擾東家了。”
“先生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就盼著您早些日子回來,我這兒,可少不得您吶!”那書生假裝生氣的模樣,對蕭彧說:“先生還是直呼我松年吧,不必理會那些稱呼。這次先生回來,可是常住?”
蕭彧頷首,笑著對他說道:“是。我一回到周山縣,便來尋了松年,為著尋一份差事而來,還望松年念著昔日的情分,切勿掛懷蕭彧魯莽之處。”
書生聽了,頓時擊掌叫好,“好!我就盼著您回來呢!您依了舊例來此就成,可好?”
“多謝松年了。”蕭彧行了個謝禮,露出藏在身後的流光來。書生這才從蕭彧歸來的訊息中驚醒,方才他只顧著高興,絲毫未覺察出多了一個人來,現下和蕭彧一說定了,方才發覺蕭彧身後還立著一個女人,很是貌美,有著尋常衣衫掩飾不住的芳華。
“這位是……?”書生看向流光,問蕭彧。
“這是內人,名流光。”蕭彧從身後牽出流光來,又對流光介紹那書生:“這位是這座茶樓的東家,姓曲。”
流光怯生生地走了出來,微微曲身行了一禮,說道:“東家好!”
曲松年避了她這一禮,說道:“夫人不必多禮,我與蕭彧多年相交,看你的年紀,稱我一聲曲大哥便是。”
流光頷首,叫了一聲“曲大哥。”,曲松年這才笑了。
曲松年想要留蕭彧他們用膳,蕭彧以他們同車把式約定了時辰,推拒了。曲松年無奈,只得把蕭彧和流光送出鴛江茶樓。臨出門前,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