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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流光綻放出一個笑容,問祁珩。
“嗯,”祁珩點了點頭,撐坐起來。
“別啊,”流光見他坐起來,擔心他扯動傷口,說道:“你當心些,別讓傷裂了,我們身上都沒有傷藥,裂開就麻煩了。”他們不止是沒有藥物,昨個兒祁珩的衣裳都讓裹了止血或是包紮了傷處,要是他的傷口裂開,就得撕她的衣裳了。
祁珩笑了笑,對她說道:“不礙事。”
流光看他的臉色比昨日裡好了很多,出聲問他:“好些了嗎?”
“嗯,”祁珩點了點頭。經過一夜的休整,他的精神好了很多,藥勁已散,腰際上的傷處雖還在疼,卻沒有了昨日中了暗算,全身提不起氣使不出力的那種無助。
“待會我們便往鎮上去,找個地方讓你梳洗一番。”
祁珩拾起搭蓋在身上的衣裳,抖了一抖,給流光披上。那衣裳已經破爛了多處,滲出斑斑血跡,可兩人身邊也沒有多餘的物什,只能將就著先穿上。
穿好衣裳,流光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祁珩說道:“我們去那兒瞧瞧吧?”
祁珩疑惑地看著她,她接著說道:“雁忻和楮亭襄……不親自去看上一看,我總是不放心。”
祁珩欲言又止,終是放棄了阻繞她,只是把頭一點,應了一聲“好。”
見他同意了,流光笑了起來,拿起水囊對祁珩搖了一搖,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取些水來。”
“一起去吧,洗把臉也好。”祁珩叫住流光,站起身來和她一同出了洞子。
兩個人一塊兒走到河道旁,澆起水花清洗了一下面容和手上的血跡,望了望方向,往他們昨日掉落下來之處回返。那兒並不偏僻,離著官道不遠,只是官道建在山上罷了。今日裡祁珩確實好了很多,已不再需要流光攙扶著走路,不多時候,兩個人就來到了他們摔落之處。
“該是這裡吧?”流光猶疑地問祁珩。
祁珩點了點頭,指著地上一小塊血跡,說道:“是這兒,昨日我們是從這裡跳下來的。”
流光見他點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對祁珩說道:“那我們在附近找一找看看。”
“好。”兩個人一道沿著山腳在附近搜尋了一番。
流光注意到道旁的地上有一大片暗紅,走了過去,她蹲下來仔細地看了看,像是幹固的血跡,抬頭問祁珩:“這是血?”
祁珩點了下頭,面色不愉,終究還是被她發現了。
流光又垂頭看了那片血跡的面積,這得流多少血啊?她心裡很不安穩,有些惶惶然,是雁忻的,還是楮亭襄的?他們死了嗎?祁珩不是說那個叫張潤的男人沒有搜到他們的屍體?
她站起身來,直直地看著祁珩,問道:“你瞞我什麼了?”
祁珩嘆了口氣,流光更是不安,走到他的面前,問他:“你說啊,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郡主……”祁珩猶豫了半響,終於出了聲,他對流光說道:“在山上之時,公主是被熊施意藏在袖內的匕首刺了一刀,再推下來的。”
流光駭然。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祁珩的衣襟,顫抖地出聲問道:“你看見了?”
祁珩閉上眼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那女人捂了公主的嘴,沒讓她叫出聲來。我在暗處見了,正要顯身,張潤他們一夥人攔了出來。他們把藥下在那些放箭之人身上。所有的侍衛和隱衛在收拾之前的屍體的時候,都中了他們的暗算。我終究還是沒能救到公主。”
祁珩的面上顯露出痛苦的神情來,流光強自忍下眼眶中的淚水,對著祁珩說:“不怪你的,這都怪我。我不該信了她的……”話語嗚咽。
“郡主……”祁珩抬了手,想要擁她入懷,卻堪堪停在半空之中。
流光終是忍受不住,撲向祁珩,手伸過他的腋下,抱住他哭出聲來。“雁忻……”
許久,流光才止住了淚,抽噎著鬆開了環住祁珩的雙手,這時看見祁珩腰際的傷處,頓時驚醒過來,“你沒有事吧?對不起,我忘了你那兒有傷。”
祁珩搖了搖頭,對她說道:“我們去鎮上吧,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流光輕應了一聲“嗯。”又想起楮亭襄來,問祁珩道:“楮亭襄不知如何了,他會些武功,應該還安妥著吧?”
“嗯,”祁珩答了一聲,看了看血跡一旁,果真一兩道車轍。他指了指地上,對流光說道:“想是被路過的人救走了。”
流光順著他的手指一看,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