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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朱興德的夫人趙氏、右相羅嚴濤的夫人王氏陪席。入了座後,流光聽著一桌子人的奉承話,覺得很沒有意思,陪這麼一群人吃這種過場宴,還不如回府跟寧熹烤了魚來吃呢。前兩日他們釣的魚她都讓人放進池子裡養著,就等起了興致的時候烤來吃呢。因著蘭淑妃在席上,雁忻也沒敢公然拉著流光說悄悄兒話。太后在席首不時的和朝中大臣的夫人們寒暄,淑妃和賢妃時不時的搭上幾句話兒,流光和雁忻則是在一旁偶爾進行下眼神交流,討論著什麼菜好吃些。
“瞧這倆丫頭!”太后老早就注意到她們倆的神色了,只是沒有揭穿罷了。她也知道這種宴上的各種虛以委蛇,兩個嬌養著的豆蔻女孩兒,哪兒能喜歡這些個。這廂她剛剛兒應了淑妃一句話,抬眼就見她們倆眼珠子對視著轉悠來轉悠去的,忍不住笑了出聲道。
“太后,您嚐嚐這個,雁忻也覺得不錯呢。”流光趕緊夾了一筷子菜過去,可不能讓她繼續數落她們。
雁忻見狀,機靈得也夾了菜送去,“太后,您再嚐嚐這個,真不錯呢。”
“好好。你們倆吶!”她也不說破這倆孩子,笑著嚐了菜。一桌子的人哪兒能沒有這點子眼色,嘴裡又奉承著跟太后一個勁兒地誇流光和雁忻。說得流光直想翻白眼。
“怎麼了?”這時,皇帝身邊的鄭內監持了浮塵過來了,太后見了他便知是皇帝那裡有事兒過來,問著鄭內監道。
“奴才奉了陛下旨意,來請卿雲郡主過去用膳。”鄭內監哈著腰回了太后,又用眼神瞄了瞄流光。
“嗯,卿雲去罷。”老太后看向流光說道。
“是,太后慢用,卿雲先告退了。”
太后輕點了點頭,雁忻憂慮地看著流光,流光扔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跟著鄭天翔緩慢的步子,去了乾德宮。
“臣女參加陛下。”流光進了正殿,跪下叩拜皇帝。
“卿雲快平身。來朕身邊坐罷。”皇帝招著手,讓鄭天翔在他下首加了個座兒。
“謝陛下。”流光起身,就著坐下了。滿殿的人都看著她,她很是不自在,問道:“陛下喚了卿雲來,不知所為何事?”
“呵呵,”皇帝笑了,指了指席上一個男人,跟流光介紹道:“這是西凃國的大皇子,為大易和西凃兩國的聯姻而來,去年他來求親時你沒有同意,這不,這小半年來,時不時的來朕耳邊嘮叨著,朕見他一片赤誠之心,留了他下來。你去見上一見罷。”
流光打量了一番那個男人,這便是寧熹的哥哥寧塬了,他和寧熹只有三分相似,有一股子儒雅的氣息,挺直的鼻,薄削的唇,似了寧熹,輪廓卻比寧熹多了幾分剛毅,倒也養眼得很。流光持了酒盞,款步走向寧塬,舉盞致意,說道:“卿雲見過大皇子殿下,久聞殿下之名,今日一見,確是不凡。”說著,喝了一盞酒,旁邊的鄭內監接了酒盞,又給她滿上。寧塬見她過來,立起了身,喝了一盞酒,才道:“郡主豪爽。寧塬仰慕已久,故而滯留錦義府這許多日。寧塬此次實為聯姻而來,求緣心切,相請郡主而來,唐突了郡主,寧塬當飲了此杯,請郡主切莫怪責。”
“殿下多慮了。”流光見他一上來就賠罪,也不好多說什麼,他請都請來了,還能怎麼著?
“大易與西凃聯姻之事,對兩國百姓受益良多,郡主不妨多斟酌斟酌。”流光聽他這麼一說,正在思索著該如何拒絕她,楮亭譽站了起來。“大皇子殿下未免太過迫切了,聯姻之事尚需詳議。”楮亭譽舉起酒杯面向寧塬,頗有些挑釁的意味,說道:“亭譽對卿雲郡主仰慕亦久矣,不日前已向陛下請了婚。”
“哦?”寧塬回望了楮亭譽一眼,說道:“既是如此,卿雲郡主想必確有過人之處。”又轉向坐著的皇帝,“寧塬誠摯而來,望陛下恩准。”
楮亭譽見他如此,也上前道:“請父皇恩准,允了亭譽。”他又轉向寧塬看了一眼,說:“若是殿下為著聯姻一事而來,大易尙有一位公主未出閣。”
流光就這麼站著看著他們兀自交鋒,無視於她,也看了看上首的皇帝,皇帝對上她的目光,露出為難的神情,招著手說道:“此事尚需再議,你們都先起來吧。”又對流光說道:“卿雲還是來朕身邊罷。”三個人都回了自個兒的位置坐下了。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四十章 宮宴(2)
流光就這麼在寧塬和楮亭譽的注視之下,渾身彆扭地陪皇帝用著膳。眼見著對面的楮亭襄意味不明地對她笑了一笑,她有些受不了了。側身在皇帝一旁輕輕說道:“陛下容臣女先告退吧。”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