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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遭到天朝的斷然拒絕。
但英國仍不死心,1856年又聯合法國和美國提出要派遣使節駐京,並建議中國派代表分駐倫敦、巴黎和華盛頓,但再次被天朝嚴拒。
這下英國人火了。他們想起了小斯當東的話,“如果我們想獲得某種結果,談判的同時還要使用武力炫耀。”已經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中嚐到甜頭的英國人,這次決不會善罷甘休。
英國人這次非要讓天朝徹底的低下高傲的頭顱不可。他們不但要派公使駐京,而且還要對“夷人”的蔑稱說“不”。他們要證明的是,他們不是時代的怪物,天朝才是。
如果把鏡頭倒回一個半世紀,在公使駐京的問題上,天朝的確和時代潮流格格不入了。
從歐洲三十年戰爭結束後的《威斯特里發里亞和約》開始,歐洲各國互派公使已經成為通常慣例,而1815年的維也納會議也對外交人員的地位和權利作了詳細的規定。至少在十九世紀的歐洲社會里,誰也不會為互派使節這樣的問題大動干戈。
但這種在歐洲極為尋常的事情,對天朝來說卻是無法接受的。
他們想象中的互派公使是,讓這些高鼻子藍眼睛的洋人隨意覲見皇上?這不意味著高高在上的天朝從此以後就要和這些夷人平起平坐了嗎!?夷夏之防斷不可開!
但英國人終歸是有辦法的。後來他們覓得一個藉口,這就是所謂的“亞羅號事件”。
這艘亞羅號船,船東是中國人,船長是英國人,但水手全是中國人。該船在香港註冊,懸掛的是英國旗幟,也就是說,歸英國保護。這又是一個轉型時代的國際化產物。
香港被割佔後,海上的商業活動大為增加,海盜的生意日漸興隆。據說該船也參與到其中的海盜活動,所以兩廣總督葉名琛派人將他們緝拿問罪。
本來英國人對海盜活動一向是深惡痛絕,但這次,他們卻站在了海盜的一邊。英國19世紀著名政治家帕默斯頓的名言,“我們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看來,所有的英國人都信奉這個理念。
葉名琛卻也是個有個性的官員。他的辦法是,以不變應萬變,對於英國人的交涉一概不予理會,廣州也不設防,甚至1856年英國人攻到廣州後,向他的總督衙門每十分鐘開一次炮,他也不予理睬。
這個事實證明,印度的甘地先生不是“非暴力不合作”思想的真正先驅,我們的葉名琛總督才是,我們應該把這個榮譽送給葉大人。但是,英國人一貫是討厭“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的,所以也不會忌諱對廣州使用暴力。
正當英國人要大動干戈的時候,印度發生了點小意外,英國人攻打廣州的後繼部隊被派去鎮壓印度起義了,英國人暫時退出了廣州。葉名琛大喜,趕緊向北京飛章報捷,謊稱獲勝。
但謊言終究是謊言,僅過一年,印度事平,英國人又捲土重來,而且,這次還帶了個幫手。法國人藉口“馬神甫事件”,也參與了這場修約戰爭。英法聯合給葉名琛下最後通牒,但葉總督照舊不予理會,他此刻正在長春仙館裡大拜呂洞賓、李太白二大仙,一切軍機都取決於乩語行事。
洋人終於忍無可忍,衝進總督衙門把葉名琛給逮捕了。後來,這位總督被囚禁到印度加爾各答的鎮海樓。到了夷人之地後,葉名琛每日誦讀“呂祖經”,並且拒絕洋食,只吃自己和僕人帶的食物,最後因營養問題而病死在異地他鄉。
葉名琛在加爾各答曾作詩一首,後與其靈柩一同送回國內,當時傳誦一時。
詩云:“鎮海樓頭月色寒,將星翻作客星單。空言一範軍中有,其奈諸公壁上觀。向戍何心求免死,蘇卿無恙勸加餐。近聞日繪丹青像,恨態愁容下筆難。”(《鎮海樓題壁》)
蘇卿者,一位被匈奴囚禁數十年而不改志的漢使蘇武是也。
葉名琛自比蘇武,但時人對葉名琛的評價卻是:“不戰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古之所無,今亦罕有。”其迂腐至此,雖死何益?
廣州城陷後,英國人找來了原廣東巡撫柏貴,成立了中國近代歷史上的第一個傀儡政府,這個怪胎居然一直持續了三年半(到1861年才結束)。這才是中國近代史上漢奸的鼻祖呢。
但令人奇怪的是,北京政府並沒有因此而撤免柏貴的官職,而是預設到1859年柏貴去世為止。
英法聯軍隨後被上天津,擺出一副戰爭的架勢。咸豐沒有辦法,只好答應談判。據說美國和俄國早就串通一氣,聞風趕來和英國、法國一起分享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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