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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要走，那麼就走吧，不想再拖累。”

“老師，是在那些人手下救，也是保護，但是走還是會變成原來那樣的。”他的眼低低，灰濛濛的：“沒有意義啊。”

“不用，老師，已經沒有用，不用在管。”

雨水啊，噼噼啪啪地打在孩子的身上，那孩子在雨中翻個身，面朝空地躺在地上。他那本澄澈的眼睛望著很遠很遠的空。那面空啊，好遙遠好遙遠，看不到未來。

雨水會打進他的眼睛。

他是個沒有未來的人。

所以，不要管他。

老師啊，那麼堅強的老師，他從來沒有看過哭泣的老師啊，居然為他哭。

那個即使是被土錐穿透右肩，即使是被折斷手臂，即使是對著所有想要殺死他的人，即使是遇到再多再多的事情都筆直地挺著自己的脊樑的老師，居然在個時候染上哭腔……

不知道為什麼心痛的同時也更加不想再起來。

不要管他好不好，他不想再難過。

雨水劈里啪啦地打在他的身上，直直以來，個孩子受太多太多，他很累很累。

“什麼混賬話！”楚梵音很悽慘地笑，卻在最後轉化為憤怒：“給站起來！”

“若是不肯站起來，從今起，就再也不要叫老師！也從此不再和有任何的關係！”抿著唇，用帶著哭腔的聲音狠狠地道：“要是眼中還有個老師，就給站起來。”

“唸咒語好不好……”最後句話啊，的很輕，輕飄飄地飄轉在雨裡。

不知道是請求呢，還是別的什麼。

孩子的眼瞳，在聽著那不要再叫老師的時候，微微地縮縮，在聽到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啊用力地顫顫，在聽到最後句好不好的時候啊。

流淚。

原本似乎已經流乾淚的眼睛，又開始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