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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敢置信,卻又被迫不得不接受殘酷的事實。
我不敢再偷窺下去,怕被人看見越發認為我恃寵而驕。
我在心裡默唸,在沒有摸透這個翔鳳樓內後宮的詳細情形前,我還不能太過招搖,以免惹禍上身而無法及時應對。
皇太極習慣性的伸手用掌心替我細細摩挲腳底,這原是做慣了的,可是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竟也做得如此自然,我心一顫,有股暖流緩緩湧起。
“別再凍著了,以後入冬就該注意好好保暖。”他低低呵氣,接過未央手中的鞋襪,替我一一穿妥〈央原想服侍我穿鞋,但身子只是稍稍蹲下前傾,最終仍是沒敢插手。
四下裡寂靜無聲,我從皇太極腿上滑下,踩著暖和的靴子站直了,皇太極握著我的手,眉眼微抬:“今兒宮裡擺了三百桌筵席,一會兒大妃出去照應,你們幾個也都幫襯著些。”
眾女俱是乖順的答應。
皇太極點點頭,拉著我徑直出門,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
出得中宮大門,迎面撲來一陣冷氣,我打了個顫。
“冷嗎?早起應該披件斗篷。”出門時,身後的小太監遞過皇太極的大麾,他接過卻沒穿,轉身披在我肩上,然後擁住了我。
我側頭看著他,原本在屋內冰冷僵硬的線條柔軟下來,變得感性而又生動∫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氣惱他,他難道不知道剛才的親暱和偏寵表露的太過明顯,會讓我這個還沒適應新身份的東宮側妃平白招來敵意嗎?
“我帶你去個地方!”他似乎渾然未覺,只是興致勃勃的摟緊我∫皺了皺眉,他突然攔腰將我抱起,“小心別再把鞋打溼了。”
他的寵愛……我在心底低低的嘆了口氣。算了,其實他這樣子對我,我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
喜悅多過於擔憂!
第18卷 家禮3
“原來你把書房搬到這裡來了。”站在翔鳳樓三層,憑欄而望,整座大金皇宮,甚至整座盛京城都盡收眼底。
按著滿人的建築風格,住處的地基要比前院高出些,所以翔鳳樓集後宮的大小七棟房舍的地基要比其他地方,包括南面處理朝政的金鑾殿等建築,都高出將近四米≮這樣的高度下,翔鳳樓更是拔地起了三層,屹立成為整個盛京最高的建築。
“小心風大……”
我舔了舔唇,寒風颳在臉上,有些刺骨:“建了好多房子啊!”我感慨的嘆息,隨手指點,“那個……啊,還有那些個,我離開的時候都還沒有呢。”
攬住我腰身的手臂微微抖了下,而後用力抱緊∫不覺會心一笑,窩在他懷裡:“皇太極,你在給我惹麻煩。”
“嗯?”鼻音拖長。
“哲哲她們……”
“何必在意她們?難道說我眼裡只你一人,錯了麼?以前如此,今後我亦會如此,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懂麼?”
“我懂的。”心裡不忍心打破這樣美好溫馨的氣氛,卻終是不能不面對現實,狠狠心揭去他自我矇蔽雙眼的一層紗布,“可現在你是大汗了,不再是四貝勒了。貝勒爺願意專寵哪個福晉,那是家事,可大汗要專寵哪個妃子,卻是國事。”
身份不同,面對的問題大小也就不同。以往任我在貝勒府肆意猖狂,專房專寵那都僅僅是爭風吃醋的小事。可如今他是一國之君,一旦作為皇親國戚的汗妃外戚勢力牽扯進來,後宮的稍有偏差就不僅僅只是妃子之間的爭風那麼簡單了。
我不信聰明如他,會不懂得這裡頭牽扯的厲害關係。
他不是不懂,只是不願去懂。他在使小性,任性的欺騙自己,妄想拋開帝皇的高貴身份,單純的以一個男人對待女人的方式來愛我。
這怎麼可能?
身後是良久的沉默,皇太極的呼吸盤旋在我的頭頂,漸漸的,輕薄的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不吱聲,只是默默的將頭靠在他的胸口。
睥睨天下,這個天下終究是他的,但是有所得必然有所失,這一點在我當年向他問出“江山美人,孰輕孰重”時,就早已料知。
他不可能不懂……
“悠然,你這是在怪我嗎?”他的聲音在撕裂般呼嘯的寒風中顯得斷續。
怪嗎?怪他嗎?
我慢慢仰起頭來,望著他堅毅的下巴,那張臉曾經出現在我夢中無數回▲經,我為天人永隔絕望得心如死灰,曾經,我為咫尺天涯痛哭得撕心裂肺……如今,他就在我面前,我伸手就能觸及一個真實的他。
不再是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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