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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吃蘋果最恐怖的事不是別人告訴你你咬了一口有蟲子的蘋果,而是你看到咬了一口的蘋果上剩下半截蟲子。摸臉最尷尬的時候不是手指已經貼在對方的臉上,而是猛然發現自己的手指在四道目光的鄙視下,仍不知悔改的勇往直前。
葉晨目光從手指上收回來,轉而笑吟吟地看著她。
杜紛紛的理智在瞬間復甦。
手以一厘之距停住。
她眨了眨眼睛,“葉大俠……”
“嗯?”
“您有根頭髮亂了。”她一本正經看著那根子虛烏有的頭髮。
他頭微微一側,臉與手指的距離頓時化為零,“你幫我撥開吧。”
手指上傳來滑潤的觸感,讓杜紛紛猛地一驚,飛快地做了一個類似於撥的動作,然後迅速縮回手。
“紛紛啊。”
杜紛紛戰戰兢兢地應道,“嗯?”
“經過這樣的肌膚相親,應該能夠彌補那天人永隔的距離了吧?”
肌……膚……相……親?
杜紛紛腦袋一陣暈眩,就好像那馬車上次碾得不過癮,又倒回來沒完沒了地重新碾。
“葉大俠。外頭風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再談吧。”她看著橋下嘩嘩流水,生怕自己一個衝動,舉身赴清池。
在院中石凳落座,杜紛紛沏了一壺新茶。經過這麼一緩衝,她覺得神智又清明起來。
“葉大俠。”為了防止葉晨再說出一些天馬行空,讓人心忽高忽下的話來,杜紛紛決定把話題牢牢地釘死在案件上,“你剛才說破案的關鍵在兩個人身上,是哪兩個人?”
葉晨伸出食指,“一個是楚越。”
嗯嗯嗯,有道理。身為替罪羔羊,他的確是關鍵人。杜紛紛頻頻點頭。
他又伸出中指,“一個是兇手。”
……
杜紛紛虛心求教道:“那我該怎麼找到他?”
“查。”
“……”青春就是在這樣不明不白的答案中揮霍掉的。“那你看,唐姑娘有沒有可能是……”她用口型做了‘兇手’兩個字。
葉晨輕啜一口茶,道:“在真相未明朗之前,誰都有成為兇手的可能。”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唐菁菁所說只是一面之詞。”
杜紛紛拍案道:“那我立刻去找唐門其他人問問看。”
“你準備去找誰?”他目光一凝。
“唐……葫蘆?”唐不平人在外地,唐不易和她有過節,想來想去,只有這位一面之緣的唐葫蘆了。
葉晨手指把玩著茶杯,“你很想去找他?”
“其實,也不是很想。”雖然不明白剛才那句話究竟碰觸到他那片逆鱗,但杜紛紛還是很識相地轉移口氣,“就是隨便想想。”
葉晨身體微微傾向她,然後一字一頓道:“對他,最好想都不要想。”
“……”這不是擺明包庇唐葫蘆麼?難道他篤定唐葫蘆一定不是兇手?還是……
她腦海猛地閃過一個讓人震驚的想法,脫口而出道:“難道你喜歡上他了?”
葉晨手一抖,一滴茶水從杯子內飛濺而出,落在桌上。
杜紛紛屏息看著面沉如水的他,心中兀自為這個發現而波瀾不定。不知道葉晨大人會不會因此而殺她滅口。
“其實……”
來了來了。
“葉大俠,你聽我說。”她很快截斷他的話,冷靜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雖然這件事的本身很、很有挑戰。對方又是天下第一用毒世家——唐門。不過我相信以葉大俠我行我素的作風,萬夫莫敵的武功,捨我其誰的胸襟,一定能破除重重難關,抱得……美男歸的。”
“紛紛啊。”葉晨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再去買口棺材回來。”
“又要玩捉賊?”
“不,這次是買來睡的。”葉晨陰笑道,“加上上次買的,正好你一口,唐葫蘆一口。”
有備無患的後招
在杜紛紛看似義正詞嚴,其實死乞白賴地懺悔下,葉晨終於鬆了鬆口,決定棺材買來後留中待用,以觀後效。
放在院中兩口棺材彷彿死亡的陰影。
它讓杜紛紛深切體悟到,安全就是天邊的浮雲。每個人都想擠在下面尋求庇護,但當人們正在為那一畝三分地擠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它可能呼得一聲,又遠去了。為了那陣不知從哪裡吹過來的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