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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哈仍未說話,轉眼望向哈迷蚩,哈迷蚩點頭說道:“酋長,索大俠說得對,紀奉先已經窮途無路了……。”
脫哈猛一點頭,道:“好,既然軍師這麼說,我就答應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天朝的勢力永不許過霍祖山這邊來。”
索飛道:“可是酋長的勢力也永不許過霍祖山那邊去。”
脫哈道:“那是自然……”
索飛笑道:“酋長,你我無須定紙上之約,英雄豪傑大丈夫,輕死也重這一諾,你我一言為定,再給我一瓢如何?”
脫哈呆了一呆,大笑說道:“索壯士,你是我生平所見第一個真英雄,自己來。”抄起那隻瓢,隨手丟了過來。索飛接瓢在手,大步行向木桶。一瓢飲盡,他拱手笑道:“多謝酋長,從此天朝瓦刺是朋友……”
脫哈道:“脫哈道與索飛壯士也是朋友。”
“對,酋長!”索飛大笑,笑聲中,他再拱手:“我這個朋友要告辭了。”言畢又向谷逸一擺手:“谷老大,鬆了軍師。”
谷逸應聲鬆了哈迷蚩,哈迷蚩驚魂未定,連忙退向脫哈身旁,索飛卻一笑拍醒地上的阿骨多,大步行向帳外。
脫哈道:“怎麼,不要我送了麼?”
索飛回身笑道:“多謝酋長,如今不必了。”領著谷逸出帳而去。
地上阿骨多定了定神,剛翻身躍起,脫哈一擺手,說道:“阿骨多,傳令下去,一路放行,不許得罪!”
阿骨多一怔,旋即應聲飛奔而去。
剎時間,一場驚險化為祥和,一天戰雲也化為烏有。脫哈搖了搖頭,便要回身坐下。
驀地裡,一條人影穿帳而人,燈火一暗復明,再看時,那帳篷人口處,冷然站著個手提革囊的人竟是紀奉先。哈迷蚩大驚,身不由主,往後直退。
脫哈卻僅只一震,隨即說道:“你來幹什麼?”
紀奉先冷冷說道:“脫哈,我來要我的兒子。”
脫哈碧眼凝注,緩緩說道:“你來得太晚了……。”
紀奉先勃然色變,雙目威稜暴射,欺身跨近一步,厲聲說道:“脫哈,你好凶殘,嬰兒何辜,你竟然……”
脫哈冷然擺手,道:“你誤會了,我沒有殺你的兒子。”
紀奉先一怔急道:“那麼你這來晚二字何解?說!”
脫哈道:“你的兒子已被別人帶走了!”
紀奉先大驚,震聲說道:“誰?誰帶走了我的兒子?”
脫哈道:“北虎鐵膽神力霸王索飛。”
紀奉先臉色大變,隨又冷冷說道:“脫哈,你敢欺我?”
脫哈道:“我沒有欺你,他剛走。”
紀奉先倏地揚眉長笑,道:“脫哈,你把我的兒子藏在何處,快說,要不然休怪我紀奉先要血洗你這瓦刺胡營。”
脫哈一驚,道:“那你試試看好了,我脫哈……。”
紀奉先雙目寒芒暴射,那提在手中的八寶銅劉突然向身後一送,慘呼隨起,帳篷口砰然倒下一人。
紀奉先連頭都未回,哈迷蚩卻大驚失色地瞪著眼急道:“酋長,阿骨多手裡有封信。”
脫哈也看見了,那倒在帳篷口的,正是阿骨多,他如今已口冒鮮血,寂然不動,手裡果然拿著一封信。當下遲疑了一下,便要舉步。
“站住。”紀奉先一聲冷喝霍然轉身,探掌拿起了那封信,信封上的字一人目,紀奉先便自一怔。無他,那信封上寫的,赫然是他的名字。既是他的名字,信自然是給他的。
紀奉先略一遲疑,拆開信封,取出信箋,一看內容,他臉色又復一變,機伶寒顫,二話未說,轉身衝出帳去。
那張信箋,卻飄落地上。
脫哈怔了一怔搶前拾起那張信箋,只一眼,立即隨手遞給了哈迷蚩,哈迷蚩接過一看,脫口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會走,而且走得那麼快!”
那信上,寫著幾行狂草:“溫侯閣下:令郎我已帶走,如今乘隙救甄姑娘去了。
索飛”
口口口霍祖山上,紀奉先那居處的後院裡有一座雅緻的精舍,精舍裡,琉璃宮燈高掛在那柔和的燈光下,金猊香冷,一張軟榻上靜靜地躺著紀飛霜,她美目緊閉,恍若酣睡,神色中,猶帶著幾分動人的悽楚。
榻旁一張錦凳上,坐著一位清麗若仙,肌膚凝脂的白衣少婦,那是甄玉霜。
她顯得很清瘦,也顯得很憔悴,看她一眼,能令人鼻酸,心碎,腸斷,不自覺地掛落兩行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