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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替朝廷惹麻煩的情形下,給他個面子,要他識趣退避,不料今夜看來,對這種人,那似乎沒有效用,是朝廷慣壞了這班人!”馬雲飛只有低著頭,一個勁兒地連聲唯唯。
青袍人話鋒微頓,又道:“你的辦事能力,有負我一番提拔,也令我失望,你要知道,朝廷是要我擢用人才,並不是擢用庸才,再說,你今夜的這種做法,似乎有點畏懼惡勢力,縱放欽犯,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前面他的官架子十足地打人一頓官腔,可是,對索飛這等江湖草寇,他也並未說出什麼有效的制止辦法!顯然,這也是人後發威的馬後炮。後面,他一番話說來輕鬆平淡,但馬雲飛卻聽得魂飛魄散嚇破了膽,做官的慣於給人扣帽子,畏懼惡勢力事小,縱放欽犯那罪名論起來足以抄斬。所以青袍人話聲剛落,馬雲飛便兩腿發軟地砰然一聲跪落塵埃,叩頭如搗蒜,是既可悲又可憐:“王爺開恩,屬下知罪,王爺開恩,屬下知罪……”青袍人正眼也未看他一下,道:“不容你不知罪,要我開恩也不難,平日對你們,我已經夠寵慣放縱的了,你們自己想想看,對你們,朝中的大臣,外放的百官,那一個敢怒敢言?你們要是不給我點面子,那實在是說不過去,太辜負我一番苦心了,我不妨告訴你,順天樓後,東西兩廠的人已經在那兒等了多時,蕭涵秋他不會走得那麼容易,只是我不能讓人落在東西兩廠的手裡,更不能讓他們那個頭兒搶了這件殊功,風頭壓過我,這,你們得給我爭面子,否則兩罪並一,別怪我抹煞你以前的功勞,不再寬容,還不快走?”馬雲飛愀著一顆心,恭謹地聽著,聽完最後一句,他如逢大赦,連叩頭謝恩都忘了,翻身爬起,領著數十名錦衣衛如飛趕往順天樓後。望著馬雲飛那唯恐稍遲的狂奔身影,青袍人陰鷙目光大盛,面上倏現一絲望之怕人的陰狠笑意,隨即緩緩轉過了身形,目注街右一處暗隅中,突然淡淡發話:“你也來了?”暗隅中,未見人影,卻有一個清朗話聲介面笑道:“王爺都來了,我怎敢不來?”青袍人道:“我來是監督馬雲飛,你來又是為了什麼?”
暗隅中那清朗話聲說道:“王爺是監督王爺的人,我則是監督我的人,事關重大,這似乎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青袍人臉色一變,道:“你的膽子由來很大!”
“豈敢!”暗隅中那清朗話聲笑道:“我是被王爺嬌寵縱放慣壞了,再說王爺也未必喜歡那善於阿諛逢迎的可憐叩頭蟲!”青袍人臉色剎那間恢復正常,淡淡笑道:“你很知我,同樣地,我也很知你,你怎不說你是倚仗權勢,膽大妄為,有點目中無人?”暗隅中那人毫無懼意,毅然說道:“那是王爺降罪,我不敢承認!”
降罪?青袍人仰首一個哈哈,自嘲地道:“我要是能降罪於你,我早就把你革職查辦了,你奉有密旨在身,除了皇上,恐怕沒人能奈何得了你,別看我身為‘恭王’,對你,處處我得畏忌三分,否則我這顆腦袋隨時難保!”暗隅中那人笑道:“王爺今夜幹什麼發這麼大的牢騷?我身為人臣,食君奉祿,對朝廷,自不敢不赤膽忠心,披肝瀝膽,也不惜腦漿塗地,頭斷血流以赴,王爺乃是勳戚,不但該有所諒解,而且該感到欣慰!”青袍人冷冷笑了笑,道:“別顧左右而言他,對我那番話……”。
暗隅中那人飛快說道:“我觳觫不知所措,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青袍人冷笑說道:“你很會說話,可惜我知你甚深,答我問話,你可是來監視我的?”暗隅中那人忙道:“王爺明鑑,我只有一顆腦袋一條命,我怎敢?不過彼此都是為了朝廷,我奉旨行事,有時候,王爺也該擔待一二!”前言雖恭,但後話不啻是承認了。青袍人臉色一變,道:“你要放明白點,在朝廷上,我拿你沒辦法,但對這般人……”暗隅中那發話人截了口,話聲顯見也有點冷意:“也請王爺明智抉擇,那對王爺並沒有什麼好處,王爺既知我奉有密旨,就該知我有權處理一切!”青袍人機伶一顫,目中陰鷙光芒連閃,閉口不言。
聽談話,暗隅中那人,官職要比他低小,但很顯然地,暗隅中那人權勢卻比他大很多,他的確怕暗隅中那人!那隻因為暗隅中那人假如有意要他這個王爺的頂上人頭,並不是難事,一道密令,那權同皇上。半晌,青袍人始道:“對索飛,你打算怎麼辦?”
暗隅中那人話聲已見緩和,道:“這個王爺不用操心,我自有辦法對付他!”青袍人道:“你以為你的人會有多大收穫?”
“很難說!暗隅中那人道:“也許奈何不了他,不過,至少他得付出點代價,不會像在王爺這些錦衣衛手下走得那麼容易!”青袍人臉色又復微微一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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