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真心這麼想還是隨口說的。
陸以洋停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著高曉甜,雖然知道她只是寂寞而已,但還是忍不住開口:「不要說這種話。就是因為要活下去,所以才必須要放下痛苦的事,那不表示大家就忘記或不在意你,不把痛苦隱藏起來是活不下去的。」
『話說得好聽,也沒見誰陪我去死。』高曉甜冷哼了聲。
「你是認真的嗎?」陸以洋擰起眉來望著她。
『……認真的又怎樣,玩笑又如何,你也無法反駁我的話不是?』高曉甜睨了他一眼,從櫃子上跳下來。
陸以洋只是望著她,認真的開口:「你記得我學長嗎?顧恩典,就是送你戒指的那個人。」
高曉甜怔了怔,低頭看看自己白細手指上那圈閃亮的銀戒。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沒有拔下來的意思,明明就是個自己毫無感覺,甚至不太熟的人送的,可是戴在手上的感覺就是很好,於是一直戴到現在。
「你死了以後,學長就完全變了個人。」陸以洋有些鬱悶的開口,「他原本是幽默開朗又樂天的人,而且總是對學弟妹們很好。」
高曉甜沉默著沒有回答,陸以洋只是繼續說下去,「你死後他兩個月沒來學校,就要畢業的人了,也不顧他的資料,沒有重做實驗,只是待在家裡不肯出門,一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恢復成原來那個開朗的學長。你的死給他多大的打擊你知道嗎?你說沒人在意你沒人記得你,可是你也一點都不在意一個為了你不在這世上而傷心欲絕的人。」
『那又怎麼樣?我又不喜歡他,甚至還不太認得他,他要為我傷心我有什麼辦法,我又沒叫他喜歡我……』高曉甜說著回頭看見陸以洋,想起自己對陸以洋來說何嘗不是如此?於是停下說一半的話,咬著下唇沒說下去。
嘆了口氣,陸以洋撥撥頭髮,坐在沙發上,「我從來沒問過你,你到底喜歡我哪裡?」
『你知道了又怎麼樣?』高曉甜轉身飄回原來那個櫃子上坐著。
「我好奇。在你生前我們也沒有過什麼交集,最多知道對方名字而已吧?」陸以洋側頭望著高曉甜。
高曉甜把頭轉開,半晌才開了口:『研一的時候……走廊盡頭那個水槽。』
陸以洋愣了一下,不知道這跟水槽有什麼關係,不過他的確記得那個髒得要命的水槽。
『那個水槽總是髒得要命,沒有人想清,可是又總是有人怕堵住實驗室裡的水槽而把麻煩的器具拿去走廊底的水槽洗,搞得又髒又臭,到最後清掃的大嬸貼了紙條說她拒絕清掃這個水槽,要學生自理。可是還是沒人願意去清理,或是別去那裡洗實驗器材。』高曉甜低著頭說著,『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裡突然又開始變得乾淨了,我本來以為是清掃的大嬸回來掃,後來有天才注意到你每天都去清那個水槽。』
陸以洋沒想到會是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高曉甜大概也知道他會這麼想,只是扁著嘴說下去,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不太高興,臉上的神情很彆扭,『只是小事而已,可是……也不只這個水槽,你們實驗室大概是整層最乾淨的了,你總是一個人打掃,連旁邊的樓梯跟走廊你也會順便清掃,你們隔壁實驗室的總是偷懶把垃圾往你們實驗室扔,然後說句拜託一下就跑了,你也從來不生氣,總是笑著說沒關係,每天一個人大包小包的自己把垃圾拿下樓去,你總是在做沒有人要做的事,這點……我很敬佩。』
她有點彆扭的說完,陸以洋卻只是輕嘆了口氣。他記得有兩、三次,自己在煩惱垃圾太多,一趟來不及丟,跑兩趟又怕垃圾車跑掉的時候,高曉甜都剛好經過他們實驗室,順便幫忙拿垃圾下樓,他一直以為是巧合。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嗎?不管是水槽還是垃圾。」陸以洋抓抓頭,苦笑著開口。「因為顧學長總是這麼做,你研一的時候顧學長已經不太需要每天進實驗室所以你不知道,但因為他總是這麼做,所以我才跟著他做。」
高曉甜有些訝異的望著陸以洋,半天才撇過頭,『那、那又怎麼樣?事到如今你難道要叫我去喜歡他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以洋認真的望著她,「我只是希望在你說出沒有人在意、記得你的時候,想想顧學長。」
高曉甜沉默著,也許是沉默的時間過久,在陸以洋想著是不是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高曉甜一轉頭就消失在牆邊了。
陸以洋也只能嘆了口氣,把事務所收拾乾淨,然後獨自離開。
因為本來就知道高懷天會晚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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