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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哈哈哈……”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突然在奧爾佳的身後響起。奧爾佳回過頭,看見瑪麗亞已經躺在了骯髒的地上,兩條腿直挺挺地大開著,手臂卻緊緊地貼在身邊,就像是一個用人體鋪在地面的英文字母“A”字……。
奧爾佳一楞,她想起了瑪麗亞被德國人用做人體盾牌時表現出來的那種讓人迷惑不解的神態。現在她才知道,這個哥薩克少女的精神失常了,所以她才有玄奇詭秘的微笑。
奧爾佳翻身爬起來,跪到瑪麗亞的身邊。她立刻看到了瑪麗亞傷痕累累的身軀……
奧爾佳努力地喚著她,試圖將其從痴呆中喚醒。瑪麗亞睜開呆滯的眼睛,她的眼裡佈滿烏雲,稍傾,較長的一個稍傾,她忽然轉過身,撲倒在地,接著是一聲慘烈的長嘯,瑪麗亞突然電閃雷鳴般地失聲痛哭起來……
在月光淡淡的夜晚,斯大森格勒是一片冰雕玉砌的世界。瑪麗亞時而清醒,時而瘋痴。清醒時,她喋喋不休地給奧爾佳等人講她過去好聽的或是不那麼好聽的故事。然而,每次講到一個重要的關節上,她的間歇性精神病又發作了。她光著身子又蹦又跳,然後,就是半醒半迷之際無窮無盡的哭泣……
陪伴著瑪麗亞,奧爾佳度過了她作為戰俘的第一個冰冷的夜晚。數月後,奧爾佳同瑪麗亞、柳芭娜、尼娜等人一起被送到波蘭奧斯威辛集中營。
第36節
愛情,這兩個字眼讓奧列哥心痛。
奧列哥想起了自己戰鬥了很長時間的那個地下室堡壘,因為傷員和藥品全都藏在這地下堡壘裡。當黑夜降臨的時候,是地下室難得的寧靜時光。那時候,外面,尖利的寒風打著哨音,呼呼狂吹著,室內,地下室裡的爐火卻熊熊燃燒,火爐裡的木炭不時爆出啪的聲響。這樣的環境,女兵和男女同居一處,但卻相安無事。這是戰爭時期,大家都講究不了那麼多了。華麗亞活著的時候,會和巴甫洛夫坦克營的男兵在外面談得很久,她願意給他們講她那活潑可愛的兒子,說一些戰前那些永遠讓人回味的平常的故事。衛生隊指導員維拉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傷病員身邊度過的。她是一名合格的軍隊政治工作者,她耐心細緻地做傷員的思想工作,要大家調整心態,放下思想包袱,好好養傷,儘快返回到戰鬥崗位,把德國人從俄羅斯的土地上趕出去。唯獨有一個缺點,就是她對曾經當過妓女的柳德米娜和柳芭娜非常鄙夷。安德烈娃顯得心事重重,這個曾經揮刀削去德軍軍官頭顱的女騎兵,有時候會一個人坐在一隅長時間地發呆,她一定在思念,或者是痛切地懷念著某一個人,那個人不知是活著還是死了。只有在戰場上獲得的愛情,才會讓人如此痛徹心骨!但安德烈娃對任何人都閉口不提她那戰死疆場的男朋友蘇聯近衛軍騎兵中尉。柳德米娜還是個小女孩,一個十五六歲的失足青少年,但她卻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最為敏感。她像一隻貓似的蜷縮在角落裡,一雙受驚的美麗的大眼睛警惕地看著男兵們,她的懷裡總是抱著衝鋒槍,即使睡著了也是如此。相比較而言,倒是尼娜和男兵們的關係更為密切一些。在那個喝了伏加特白酒的晚上,她在外面和那個英俊高大的男兵卡羅慶柯過了一夜,清晨回來時,尼娜顯得容光煥發,美麗動人……
奧列哥在那個地下堡壘裡,像是隱去了自己性別的特點。她不苟言笑,一臉嚴肅,從不和任何男女兵笑鬧,她把自己看成是這裡的最高軍事指揮官。實際上,這裡也確實數奧列哥軍銜最高。在戰爭沒有爆發前,奧列哥已經是頓涅茨近衛軍某步兵團女子機槍連的連長,軍銜為上尉。當侵略者的鐵騎踏破了頓涅茨草原的平靜,她便被上級調到維拉任隊長的衛生隊,重點負責保護從戰場抬下來的傷員的安全。在部隊,衛生隊是戰鬥力最為薄弱的一支分隊,,自我保護措施不夠,戰爭中容易被敵人作為重點打擊物件。所以當這支醫術精湛的醫療衛生分隊開赴斯大林格勒前線時,烏克蘭軍區便決定讓富有戰鬥經驗的奧列哥任這支衛生隊隊長,軍銜晉升為大尉,把精通戰場醫療救護技術的維拉改成了指導員。奧列哥不苟言笑的原因除了因為她是這裡的最高軍事長官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的心靈曾經受到了傷害。
是誰傷害了奧列哥呢?!
在地下室堡壘裡,大部分男兵對女兵視而不見。戰爭讓大家把戰友看得比兄弟姐妹還要親,因為在戰場上只有戰友之間相互團結協作,才能有效地消滅敵人獲得生存。戰爭讓人忽略了男兵女兵之間的性別特點,男兵們從門口放哨回來,一待放下槍,便倒頭大睡。
奧列哥的心裡非常複雜。父親的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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