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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聖誕節”前夕,澳斯汀·泰勒和一群剛剛入伍的男女戰友在一個野戰排的護送下前往北非前線。
澳斯汀·泰勒想起和家人告別時的情景。
父母雙親淚水漣漣。那時候,澳斯汀·泰勒已經知道自己將去北非前線。生死未卜的人生前景,令她焦躁不安。
“孩子,多保重……”母親嗚咽著揮手。
“孩子,帶上小提琴,想家的時候,拉拉曲子解解悶,”父親拿出一把新買的威尼斯小提琴對她說。
“謝謝!謝謝爸爸、媽媽……”澳斯汀·泰勒強忍住眼淚說。
父母的叮嚀聲被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淹沒了。
很多日子,澳斯汀·泰勒常常想起同親人告別的情景。
這是一個殘酷的戰場環境。廣闊無垠的沙漠絕不是那小小作戰室裡想定作業的沙盤。這裡的夏季,正午的太陽可使氣溫上升到40℃至50℃,夜晚,氣溫又驟降至0℃。最危險的時候是突然刮來的沙塵暴,開始時只是一丁點古怪的旋風在灌木叢間旋轉,瞬間就會變成時速為130英里的狂飆攪動幾百萬噸滾燙、細小的紅沙,鋪天蓋地捲過沙漠。
澳斯汀·泰勒初來非洲,就遇到一場沙塵暴。
“大不列顛帝國部隊,將首次配備各類現代化武器裝備與德軍作戰。現在是為了自由、祖國和最後勝利而給予敵人狠狠打擊時候了!”
戰役前,英國首相丘吉爾充滿激情地講話,使出徵北非的英國士兵深受鼓舞,士氣大增!
這一沙漠反擊戰代號為“十字軍”,進擊矛頭直指“沙漠之狐”隆美爾的德意聯軍。
澳斯汀·泰勒隨英軍第8軍團的第30集團軍開進了北非大沙漠。傾瀉千里的滾滾流沙,呈紅褐色。由於風暴的作用,壘積成各種紅褐色的沙包,沙梁和沙灘,光禿禿的大沙漠裡,幾乎沒有綠色的植被,四周是一片死寂,古老的駝道上,竟然也聽不見阿拉伯牧駝人的駝鈴聲。
無垠的紅色沙漠一片寂靜。彷彿是一聲尖利的呼哨,起風了!開始風並不大。一縷縷熱風吹動著沙蒿,駱駝刺等植被,沙子還沒有飛起來。很快,風越刮越大,風力越來越猛烈,紛揚的大風捲起浮沙塵埃,遮天蔽日般呼嘯而來。白熾的太陽很快就不見了。天空成了一片瀰漫著煙塵的褐紅色。轟轟轟,彷彿驚雷響過山谷,又像千寫萬馬在賓士、撕殺,風沙卷地的聲音很大,亦很嚇人。
“沙暴來了!”不知誰先喊了一句。
“沙暴來了!”
“沙暴來了!”
流沙“噼噼啪啪”擊打著野戰帳篷。細小的沙粒迷住了人的眼睛和鼻子,像大雨一樣遮住了擋風玻璃,切斷了人們的視線。
“停止前進!”司令部下達了停止前進的命令。
“守住武器裝備,不要亂!”指揮官風中喊話的聲音聽得不夠真切。
澳斯汀·泰勒坐在救護車上,望著赤龍一樣騰空飛躍的沙暴,心中驚悸不安,一個在海濱都市長大的姑娘,那裡見過沙暴,她被這大自然的咆哮聲驚呆了。
北非大沙漠給英國第八軍團計程車兵們來了一個“殺馬威”。代號為“十字軍”的沙漠反擊戰,能不能在沙漠地區取得勝利,很多參戰官兵開始心裡打鼓,有所懷疑。
原來氣勢如虹、凱歌高奏的軍團在沙暴面前不得不停止前進。整整4個小時過去了,沙暴才慢慢遠遁。
雙方作戰的實力懸殊不大。英第8軍團擁有坦克756輛,司令官坎安寧;而德國非洲軍團在坦克和反坦克炮方面佔有優勢,儘管隆美爾的德國坦克部隊總共只有320輛坦克,但其火力強大。
沙暴消失後,澳斯汀·泰勒下了救護車。一切又恢復到原來的平靜。坦克乘員、汽車駕駛員們在“呸呸”地吐著吹進嘴裡的沙塵。
澳斯汀·泰勒雙掌緊合,心裡默默祈禱:戰爭早點結束!願上帝保佑能早日回到英國倫敦!
車轔轔,馬蕭蕭。英十萬大軍和一萬輛軍車形成車輪滾滾、履帶隆隆的鋼鐵洪流,浩浩蕩蕩地穿過北非沙漠向西馳騁。
拂曉時分,堆滿鉛灰色雲朵的天空,顯得沉悶,低矮。突然,先是一道刺眼的閃電,接著就是一個沉悶的炸雷,轟隆隆從行進大軍的頭頂上滾過。“啪啪”兩聲,幾個雨點落在軍車的頂上。隨著電閃雷鳴,一場大雨傾盆而下。涮涮的大雨淋溼了行進的軍團。雨點先是豆大,最後竟變成雨簾,真是一場瓢潑大雨啊!
大雨如注,雨點“噼噼啪啪”敲擊著軍車和坦克的頂部,道路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