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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人的殘暴行為徹底激怒了斯大林。他握著菸斗的手在顫抖,那修剪得十分整齊的唇髭,甚至那兩條濃濃的黑眉毛也在急劇地抖動著。他那雙剛毅、智慧的眼睛,似乎要噴射出兩道憤怒、復仇的火焰……
好大一會兒,斯大林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心潮起伏,熱淚盈眶,在屋子踱來踱去,沉默了很久。
突然,他從桌上抓起電話:“給我接朱可夫元帥指揮部!”
電話接通了。電話的那頭響起朱可夫元帥沙啞而略帶疲憊的聲音:“喂,我是朱可夫。噢,是斯大林同志,您一切都好嗎?”
斯大林用朱可夫元帥聽起來很陌生的生硬語氣,一字一頓地命令道:“朱可夫同志,現在,我命令,前線全體官兵為卓亞報仇雪恨,把德國人從蘇聯的領土上趕出去!特別要強調,其他德國軍隊的投降可以接受,但殺害卓亞這個團隊的官兵決不赦免!無論是在任何情況下,對這個團隊的所有官兵,一律格殺勿論!”然後,斯大林同志長吐一口悶氣,放下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朱可夫元帥卻對著話筒發呆。做為一名浴血疆場的元帥,失可夫知道的戰地情況自然要比最高統帥斯大林多。朱可夫知道,事實上有更多的蘇聯女兵或者女游擊隊員被德軍俘虜後,在納粹各個集中營,遭遇到比卓亞更悲慘的摧殘和殺害。
在蘇聯戰場上,女兵們總要留一發子彈給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讓德國人俘虜。女兵們經常在一起談論的最為可怕的話題就是被德國人俘虜。因此,女兵們最怕當戰俘。在激烈的陣地戰、游擊戰中,無論是女兵、女游擊隊員,還是被德國人懷疑為“反抗分子”的婦女,在被德國嚴刑拷打時,凡是有條件拍照的地方,他們還要被德軍拍照。德國軍隊的行為,除了炫耀武力,殺戳成性外,再也無法解釋其中的原因。假若這些事情當時就被斯大林知道,以這位紅軍統帥的鐵血性格,他很可能就在後來的反攻戰爭中拒絕所有德國軍隊的投降。
下面是羅里昂·拉斯科爾尼科夫零散的筆記:
1941年6月28日
1941年6月22日凌晨3點15分。星星還在開空閃爍。突然,德國人的大炮、裝甲車和轟炸機在波羅的海到喀爾巴阡山三千公里的國境線上,閃電般進攻我國領土。
村裡的高音喇叭傳來了令人震驚的訊息:“注意!請注意!今晨三點鐘左右,阿道夫·希特勒政權發起進攻,德軍已越過我國邊境……”聽到這個訊息,大家一下子驚呆了。
為了打擊侵略者,保衛自己的家園,我和卓亞參加了共青團區委會組織的自衛武裝游擊隊。
1942年7月22日
清晨,我在遠方的炮聲中醒來,就同父母爭論,勸他們離開,讓我單獨留下。然而,父母卻說,他們的一生已經完了,你還年輕,應當去躲避戰爭的災難。
匆匆地吃了早飯,我跑出去找卓亞探聽訊息。
1942年10月20日
今天值得慶賀!
青年近衛軍總部讓我和卓亞去拔一根“釘子”。這是一個座落在頓涅茨河渡口的哨所,德軍的武器裝備非常精良,都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戰術動作好,警惕性高,很難對付。
為了引蛇出洞,我們利用暗夜能見度低的天候特點,先派出一位名叫科爾的男游擊隊員在哨所正面警戒的5公里處,燃放了一堆大火,並故意“砰砰啪啪”放起槍來。敵人果然中了計,他們集中了主要兵力、兵器,向正面赴去,只留守少數幾個哨兵固守哨所。
我們迅速出擊,卓亞這個女神槍手首先舉槍打碎了哨所的探照燈,我向哨所扔了數枚燃燒瓶,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和德國人的鬼哭狼嚎,那幾個固守的德國哨兵還沒有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就一命嗚呼了。
為勝利幹懷!
1942年12月17日
今年的冬天出奇地寒冷。我們坐著馬拉冰爬犁去炸那座位於頓涅茨河上的鐵路大橋。叢林裡積雪皚皚,房簷下垂掛著粗大的冰凌,不怕冷的麻雀在雪枝上叫喚。落山的太陽在西南方向,傾斜地照著河道,一片耀眼的輝煌。近岸的冰是白色的,河道中央的冰是淺藍色的。
西風在河道里肆虐,吹得鐵橋上鋼鐵支架發出嗚嗚的響聲,三星西斜,彎彎的月芽掛在樹梢。我們的爬犁隊到了橋下,窩在河邊停住。卓亞率先從爬犁上跳下來,河邊一片漆黑。
我們手拉手,摸到橋下。我摸索著爬到橋墩,科爾把第三架爬犁上的帆布揭開,露出兩個刷著綠漆、像炮彈一樣的焊切機。哧啦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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