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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歆扯扯嘴角,眼睛好像擁擠著碎鑽,信心十足地拿起了電話:“前臺嗎?我是童歆,幫我買一副五子棋來。”
尹湛讀懂了她眼睛裡那些關於勝負的紛爭,不禁豎起手指,指著自己的腦門宣佈:“我贏定了。”
童歆將手掌砍過去,指甲劃過披在肩上的睡衣,睡衣搖了兩搖最終落了地。她戳戳尹湛那光潔的肩膀,嘲笑:“你可是輸一局就光了!”
“不吃虧,我有看頭嘛!”尹湛低頭,望著自己殘存的一條內褲。
童歆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卻聽到門外傳來鈴聲。她拱拱下巴,示意他去開門。尹湛回來的時候,手裡除了五子棋盒子還有一張照片,他捏著照片的手抖了抖,隨即把它們放在了桌子上。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的眼神停在照片上,看不出什麼心理。
童歆走過去,拿起照片看了一看,又扔回了桌子上。她坐上椅子,瞅著僵在地上的人形。
“我知道,這個是意外。我本來準備到醫院做掉的,但是你媽攔住了我。她抓著我的手說會負責,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耽擱了。現在說給你聽,僅僅就說一聲,畢竟這個生命也有你的參與啊!”
“你想怎樣?”尹湛抬起頭,眼眶裡有些冷。他生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會靜止。
一年的相處,童歆即使不願意摸清他的脾氣,也已經掌握了大概。她對他的瞭解幾乎深入了骨髓,他們之間愛情關係是假的,但是其他關係都很真實。
“我肯定不會生啦!你想結婚嗎?不怕遇到比我更有錢的?”童歆再次拿起照片,一邊端詳,一邊撫摸自己的小腹。雖然還沒有感覺,但是那裡的確有一個生命。因為自己沒有勇氣直說,只好委託了前臺的一個姐姐。
尹湛搶下她手裡的照片,說是搶,其實只是輕輕抽出來。他看似沒有脾氣溫和得幾近冷漠。童歆是知道的,他生氣不是因為懷孕而是因為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尹媽媽。別看他平時風流的很,卻是個孝子。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尹湛扔下涼颼颼的話就閃進了臥室,童歆瞅著桌子上的棋盒,忍不住自嘲起來。自從宣戰以來,自己就活得這麼沒有分寸,有一瞬間,她希望他會反省,哪怕有一絲歉意也好。只可惜,他真的刀槍不入。
第二天,童歆約了尹湛晚上去醫院扼殺生命。結果他沒有出現,被晾在手術室門口的人,看著來來往往愁苦的臉,突然有了要哭的衝動。她靠著牆,拍拍自己的胸脯,算是打氣。
礙於手術室門口的氣氛太過沉悶,童歆跑去走廊上透風,迎面就看見一個西裝筆挺的大叔踉蹌地撞過來。她被生生撞上欄杆,磕到了後背。本來委屈的心情瞬間洩露,她揪住大叔的袖口嚷了起來:“大叔,這裡是婦產科,您不怕撞死個生命?”
大約是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同志,倜儻大叔的臉有些紅了。他捂著自己的小腹,苦痛的臉上還粘著汗水。童歆大約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不禁鬆開了手。大叔前行了兩步,再次倒回來,猶豫著開口:“請問,衛生間……”
“那裡!”她伸出指尖,戳了過去,大叔表達了感謝,飛快地閃人。
童歆靠著欄杆,仰頭瞅著窗外厚重的夜色,她的手掌覆上小腹,揉捏著聚集的溫度。這樣的媽媽,寶寶會嫌棄吧。即使不嫌棄她也會嫌棄尹湛,總之,他們只是提供了DNA卻無法實現關於溫馨生活的任何承諾。她遲早會離開尹湛,告別這場充滿銅臭氣息的愛情。
想到這裡,童歆幾乎再次下定了決心,她邁開腿,剛要往走廊裡移動。手臂就被抓住,她以為是姍姍來遲的尹湛,往臉上堆了個還算燦爛的笑臉,結果,對方卻是剛才的大叔。
她楞了一下,笑道:“您方便完了?”
仰面仔細觀察大叔的臉,才發現他長得很是頹廢,明明還算硬朗的眉眼卻散發這一股子懶散氣,長得倒是高高大大卻有點搖擺不定。這種氣質的人應該不屬於上流社會吧,會被追求完美的金錢利益排擠出去的。童歆幾乎當下就認定,眼前這個大叔不屬於他認識的範圍。所以,她拉住他的胳膊,為難起來:“看在我給您指了廁所的份兒上,能否幫個小忙。”
頹敗大叔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拉進了走廊,那裡是婦產科。
童歆坐上板凳,隨便找了一條繃帶,把大叔的雙手綁嚴實了,然後才開始解釋:“待會您就假裝是我爸爸,雙手受傷了,要是簽字的話您就讓我來代替您。”
“什麼意思?”大叔茫然了,表情像是一碗餿掉的粥,混亂到不行。他抬頭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