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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郡大半的糧草,大量的武器和防具,另外汝南的軍隊絕對不會對黃巾軍發動哪怕一次進攻,這個條件如何?”袁遺笑了笑,開出了自己的價碼,或者說是袁閥的價碼。
“我很好奇,既然你們對我們保有善意,那為什麼會放出宋剛那條惡犬出來亂咬人?”方雲卻是走了出來問到。
袁遺沒有回答方雲的話,只是看了看波才,意思是:他有資格問話嗎?
“他是我的弟子,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我的言論。”波才笑了笑,算是承認其資格。
這是一個師父對弟子的維護,且不說弟子到底對不對,但在被外人置疑或者欺負的時候,當師父的,都應該直接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弟子。這不是護短,只因為師父這個詞並不是教師那麼簡單,既是老師又是父親,兒子被欺負了,其實也就相當於自己被別人看扁了。
“事實上,若非把宋剛這個試金石放出去,我們袁閥還在懷疑黃巾軍有沒有資格成為我們的朋友。要知道爾等起兵有點倉促,糧食和武器都不完備,士卒也沒有經過足夠的訓練,在我們看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人數再多也沒有任何給予友誼的資格。”袁遺聞言笑了笑,帶著幾分藐視的語氣說到。
他並非郡守的使者,實乃代表袁閥而來,這個發言,也代表了袁閥的態度。
語氣囂張點沒關係,因為袁閥是大漢少有的大門閥,若是不囂張就墮了其威名。再則,袁遺的話雖然難聽,但其實卻偏偏是實話……
“大膽!”周倉卻聽不慣別人如此汙衊黃巾軍,立刻站了出來高呼一聲。
本來,身為侍候在旁的弟子,師父在說話是不能夠發言的,但前面方雲先說話了,見波才沒有阻止,所以周倉索性也大著膽子站了出來。
袁遺聞言,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看波才。
“倉兒,大人說話你別插嘴!”波才卻是低吼了一聲。
顯然,這就表示周倉,還不具備插話的資格。
為什麼方雲可以,一則他以前在固始攻城戰的時候諫言,使得自己能夠順利陷城,而不被楊弘三十多人的疑兵所退,故而對其智商高看了一眼;二則方雲的話也是他想問的話,但他來說的話,就有點傷感情,方雲來說的話,卻不會有這個麻煩。
就算是出了問題,也可以說“小孩子不懂事”,就可以直接敷衍過去……
“是,師父……”周倉立刻退了回去,只是多少有點不甘心。
為什麼方雲可以,自己卻不可以?周倉此刻才十六歲,若是入學得晚的話也就是中二的年齡,卻是思想最為複雜的時刻……當然也可以說是小孩子氣的關係,總之這是周倉第一次對方雲,產生而來嫉妒的心情。
“那如今袁閥看來,我黃巾軍如何?”波才若無其事的問到。
“不得不佩服爾等用人命填出勝利的戰鬥模式,但這僅僅是讓我們高看你們一眼而已。對我們門閥來說,你們還有存在的價值,所以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僅此而已。”袁遺搖了搖頭,一副不屑的語氣說到。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波才殺意驟起。
和方雲比起來,久經沙場的他,殺意幾乎可以凝聚為實體,讓人透不過氣來。
“殺了我,就得罪了天下門閥,來之前家主說過‘從你出使那一刻起,你的背後就是這大漢的門閥!誰敢殺了你,門閥會讓他們知道不是誰都能招惹的!’”袁遺有恃無恐的回答到。
“我只想問一句,你們真的不害怕我們?”方雲突然問了句。
“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袁遺笑了笑,反問只因為波才承認了方雲的話事權。
“我們已經抵達平輿,不管你們袁閥有多大的能耐,你們在平輿的實力並不強。難得可以拿得出手的宋剛已經被我們端掉,不知道還能組織多少人來抵抗我們陷城?和不和你們袁閥為敵是一回事,但是我必須要說的是,你也不要招惹已經沒有任何顧忌的黃巾軍,我們至少可以把你們袁閥的祖墳給挖了!把你們在祖宅的親屬都給殺了!”方雲冰冷冷的看著袁遺,不帶一點感情的說到。
那一刻,袁遺的身體,微微震了一下,實際上,這才是袁閥丟擲橄欖枝的真正原因。
匹夫一怒可血濺三尺,最害怕的就是這群不知道畏懼的傢伙,冒著天下大不諱對平輿袁閥的祖宅和祖墳下手。到時候就算把黃巾軍全部都消滅掉,袁閥子弟也無顏再見列祖列宗……
波才是個很敏感的人,他從袁遺那微微的震動,就能夠聽出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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