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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去年去麗江玩,也認識了個深圳姐姐,那個深圳姐姐不像我這麼霸道,還幫他洗過衣服呢。我聽著這話,把嘴都撇到耳根子上去了,指著自己的鼻尖說你也不問問你這個深圳姐姐……我的籍貫,北京啊,你在北京發過讓你女朋友給你洗衣服的夢嗎,如果她也是北京人的話。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也就是說,深圳女人的尋常屬性,比如賢不賢惠啦,漂不漂亮啦,還得回到她們原始來處,因為是第一代移民,她們身上都帶著深深的故鄉烙印,而不能照常規作為一個城市女人的共性來研究。告別時候,經過對兩個深圳姐姐的抽樣接觸得到的一知半解印象,把賢惠和不賢惠的兩個深圳姐姐分在了同一組。
北京小弟弟說你們深圳女人都一樣。我說什麼樣啊,他說,就是老大不小不結婚,或者離婚,奮發圖強,自強不息,自己買車供樓唄。
這樣分組就靠譜了。可惜他抽的樣太單一了,只分出一個組來,如果在調查學上就屬於無效問卷。深圳女人中的確有很多獨立自主,或者不得不獨立自主的女人。應該說深圳從兩個方面給了這樣的女人以滋生土壤。一方面是機會。如果你的資質、你的運氣、你的勤力度允許,深圳像給了眾多男人以夢想成真的機會一樣,也較早地把相應多的獨立成蔭的機會給了女人。你開啟這座城市的報紙雜誌,上面有很多這樣的故事,就是一個因自信和成功而美麗的女人的故事。〃較早〃的概念非常重要,其實在內地,這樣的機會之門也越來越多地向女人敞開,但是深圳佔了先機,這樣,她們就贏得了時間,在全國女同胞面前,顯得腰桿硬一些,即便她們沒有或者失去了愛情,同時沒有家庭的庇護,她們看起來活得也還不賴,至少沒有首如飛蓬。另外一方面呢,就是這座城市裡的男人的成全嘍。你要是報章雜誌上鋪天蓋地都是的口述實錄的追捧者,就知道這樣的故事就更多了。在那些雷同的絮叨之下,很多真正意義的女強人在裡面站起來了,她們或者得到了男人的幫助,或者得到了男人的拋棄,總之她們踩著男人的肩膀站了起來。表面上看都是獨立自主的結局,其實常常驅動力量來自相反的方向。
其他的女人呢,就是北京弟弟沒有問卷調查到的,這個群體應該佔深圳女人絕大多數,即正常的大多數。就像深圳這個城市越來越淡化奇蹟屬性,日趨成為一座市民的生活的城市一樣,過著正常生活的深圳女人佔絕大多數。她們有條件相當的男朋友,或者有老公孩子,打一份工。心態很淡泊,升不升職都可以,錢多錢少過得都自成一統。她們的心思有五花八門的寄放地方,家啦,孩子啦,男人啦,這些是正常的。她們的一些人還因為經濟的保證,派生出很多燒銀子的愛好來,旅行啦,攝影啦,登山啦,玩玉啦,追逐名車名錶名衫啦;甚至像男人照顧女人一樣,照顧著一個有戀母或者戀姨情結的男人啦,這些事都日趨男女一樣了。但是我還有一個觀點,就是男人的愛好純粹一些,愛好就是愛好,但是女人就比較和感情相關,她喜歡什麼,多半和背後的男人有關,為了如影相隨,上山下海的女人比較多。也就是說,無論經濟怎樣發展的社會,無論女人的獨立度有多高,無論表面上看起來多麼趾高氣揚,女人天生還是感情動物,她們心理上對感情,也就是對男人的依附,從來沒有減弱過。深圳女人把自己冶煉得再中性,她們自己都意識不到,她們隨時準備為從天而降的纏綿感情放棄自我,也就是為愛情而豁出去的力量,就像石頭縫裡生出來的苔蘚,謙卑而蓬勃,永不消失。
當然還有些奇女子,你一眼在人群中是找不到這些女子的,她們像朵朵曇花,突然綻放,突然歸隱,全由著心性。這些女子聰慧、傳奇、命運跌宕,生命力在跌宕中一點點變得綿長富有韌性。我當年當記者的時候,接觸人多,常常會發出這樣的感慨,這座城市的奇女子遠遠多過奇男子。正因為這樣,這座城市中女人的被珍愛度非常之低,遠遠低於全國平均值,甚至無論是美貌還是才情都不能得到易碎品〃輕拿輕放不能倒置〃的基本搬運待遇。因為珍愛不僅僅需要悲憫和柔情,還需要智慧和胸懷。
這座城市的男人得到太容易,來不及學會珍惜。打個比方吧。南疆通往紅旗拉普達板的路上,有個羊脂玉礦。沒有開採的時候,外鄉人常常花三百塊錢就能買到一塊市面上可以賣到天文數字的玉石。這個前提是,買的和賣的都不大懂行。有一方懂,也沒有三百塊這個價。如果你是一個玉石行家,你忍心嘛,為一塊無價之寶僅僅付出三百塊錢,毫無尊重,算什麼行家。當然這是當初,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你就揣著磚頭一樣的錢去吧,弄不好還買了假的回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