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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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楠,真的,到了貴陽,若不能買到車票,你就住到我家去。”秦桂萍又一次真摯地對他道。
矯楠點點頭:“知道了。”
“哎呀,我看你不管買得到票買不到票,就去一次吧!”聶潔沙啞的嗓門吊得老高地說,“讓未來的丈母孃相相女婿嘛!”
眾人鬨笑起來,餘雲俏麗俊美的臉蛋,幾乎扎進了鬱強寬大壯實的懷抱裡。
秦桂萍斜了聶潔一眼:“你不要瞎三話四!”
“哎呀,有那層意思,還怕人說!”聶潔大驚小怪一般叫起來,“換了我啊,愛上了哪個,當眾開啟司我也不在乎。”
“根本沒那種意思。”秦桂萍辯解的聲音不是那麼理直氣壯。
“沒那種意思,那我問你。”聶潔沙啞的嗓門拉得更響了,“你替他洗衣裳算啥?”
“互相幫助。”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怎麼不來同我幫助幫助,同楊文河幫助幫助,單幫助矯楠一個?我再問你,男生沒回集體戶,你老站在門口望,望點啥?算了吧,秦桂萍,叫你一聲小阿妹,我老阿姐是過來人,哪個少女不懷春,我比你懂!”
“真的嗎?”丁萌萌一雙光亮逼人的大眼睛緊盯著秦桂萍,繼而又朝矯楠斜過來,“你們也像鬱強、餘雲一樣好起來了?”
“好起來了也沒啥奇怪的嘛!”鬱強脈脈含情地瞅了餘雲一眼,兩人相視而笑。
“哎呀哎呀,你們嘰哩呱啦說啥子喲?一句也聽不懂!”“小母狗”抗議般嚷起來,“要講上海話,滾回屋頭去。在我們跟前,就要講我們聽得懂的話。”
“為什麼?”楊文河故意逗這十六歲的小夥。
“怕你們當面罵我們唦?”
“哈哈哈!”眾人快活地大笑起來。
楊文河笑畢問:“那你說,跟你講些啥呢?”
“講上海嘛,像你上一回擺的龍門陣,好聽極了。”“小母狗”稚氣未脫地道,“江上的大輪船,真的比一個寨子還大?”
“‘小母狗’,烤好了,快喊他們吃。”“小鴨兒”同“小母狗”同歲,卻要老成一些,文靜一些,他用一根樹枝刨著火堆下的灰灰道,“快,有洋芋、包穀、豆豆、紅薯,愛吃啥抓啥,吃完了再擺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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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引(3)
幾個男女知青歡叫著撲過去,不怕燙地抓著兩個看穀子娃娃暗暗烤熟的食物。在偏遠的山寨,這抵得上美味佳餚了。
矯楠坐著沒動,回到上海,就不會稀罕這種食物,讓其他人多吃點吧。
“你不吃?”楊文河轉過臉問,“想什麼心事?”
“沒……沒想啥……”矯楠支支吾吾搪塞著。
“別瞞我了,你,”楊文河的嘴湊近矯楠耳朵,“真對秦桂萍有意思?”
矯楠兩眼盯著他:“你也這麼認為?”
“人家都在傳呢,嘿嘿。”
矯楠不想闢謠,也不願承認。歇涼寨上海知青集體戶,楊文河、鬱強、餘雲、矯楠是同班生,丁萌萌、秦桂萍是初三(3)班的女生,聶潔則不同,她是上海少教所在“文革”中根據張春橋指示解散之後,被勒令一個月之內去上山下鄉的人物。聽說,在進少教所之前,她是虹口三角地一帶的出了名的“女流氓”,有過一番轟動時期。曾經有兩幫流氓,為了爭奪她大打出手,傷了好幾個倒在馬路上。雖在一幢茅草屋裡共同生活了近兩年,矯楠和三個不是同班的女生,仍有種生疏感。不像他同楊文河、鬱強、餘雲那麼熟悉,無話不談。只是,三個女生中的秦桂萍和他交往較多,他心頭也是承認的。
事情是怎麼起頭的,他都講不清了。那天他到寨外溝渠邊清洗衣裳,秦桂萍隨後也來了,在離他三五步遠的地方洗。他沒留神一件白襯衣順著溝渠水漂過去了,隨著他一聲喊,秦桂萍一把撈起了白襯衣,順手展開瞅了一眼,朗聲笑了:
“你這也叫洗衣服啊,看,衣領上的汙跡全沒搓去。哈哈哈!”
矯楠被她笑得不好意思了,伸手要襯衣。
她卻蹲在溝渠邊,幫他搓洗起來。雪白的肥皂沫一團一團,隨著水流漂遠去。
這以後,矯楠見她在費勁地挑水,想到她幫過自己一回,便走過去幫她把兩桶水挑回了集體戶。
她的父母在貴陽市郊,四五個星期,她總要回家一次。探家回來,總有些吃的、用的東西帶來,有時她偷偷塞一點給矯楠,花生醬啊、炒麥粉啊什麼的,矯楠不便當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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